老鸨哭声止住,咬牙切齿地指着二楼道。
“凶手就在楼上,还请大人将其捉拿归案!”
沈逸航大手一挥,衙役门便迅速反应,将二层的房间包围。凌曦等人紧随其后赶到,竟是发现房门没关死,露出一条缝隙。
两人对视一眼,轻轻推开房门,扑面而来便是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一名妓子倒在血泊当中,衣衫不整,四肢折叠出古怪的角度,脖子处清晰地留有乌黑的勒痕。
极富冲击力的场面令人作呕,凌曦瞬间血压升高,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一想到犯下如此大案的凶手还在房间内,她下意识抽出了腰间的佩刀。与此同时沈逸航抬脚踹开房门,哐当得重响声传遍整个香萃楼。
大理寺的衙役们一拥而入,很快锁定了嫌犯。
只见青色的窗幔内的软床上躺着一名未着衣衫的胡人男子,还有一个小厮模样的年轻人守在旁边。
“杀了人还有心思睡觉,简直无法无天!来人,拿水来将此人给我泼醒。”
“是!”
一盆冷水兜头浇下,那睡梦中的胡人猛然坐起身来。他嘴里先是骂了一串听不懂的胡语,随后看到屋内站了这么多穿着官袍的人,这才清醒过来。
“你们是谁?”
“这话应该本官问你!”沈逸航怒目而视,眼神犀利,“你是何人?竟敢在我启盛京都城内犯案。”
听到沈逸航的问话,胡人缓缓转了转眼睛。他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抬手给了同样睡在床边的小厮一巴掌。
那小厮“哎哟”一声睁开眼,随即被眼前的场景惊出一身冷汗。
“官,官爷?”
凌曦厉声质问道:“你们现在涉嫌虐杀香萃楼的妓子,本官命令你立刻报上名来!”
不等对方开口,那胡人抢先叽里咕噜说了一串话。
年轻小厮愣了一瞬,显然是听懂了对方的意思。随后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诚惶诚恐地解释道。
“官爷息怒,我们家少爷听不懂启盛国语。您有什么事,可以问小人。”
凌曦挑了挑眉,他们刚开始进来的时候,那躺在床上的胡人分明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眼下面对杀人的指控,对方却又听不懂启盛国语了,摆明了是在耍赖。
“少耍花招!”
“不敢不敢。的确是我们少爷刚来京都不久,只会听懂一些简单的对话。”
沈逸航在大理寺当了多年的少
卿,再难搞得犯人都审过,又岂会将这对胡人主仆的小把戏放在眼里。
在对方得意的注视之下,沈逸航不徐不疾地说出一串胡语。
“!!”
只见那胡人瞳孔瞪圆,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沈逸航说完又补充道:“怎么,启盛国语听不懂,你们胡语也听不懂了?老实交代,你们两人的身份,是谁虐杀了那妓子!?”
面对强势的沈逸航,胡人像是吃了苍蝇一般,犹豫了片刻还是老老实实开口。
“我是耶律夜天。”
然而他拢共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便再没了下文。
沈逸航闻言,眼神却变了变。
“耶律?”
一旁的胡人小厮得意洋洋地挺起了胸膛,“没错,我们少爷就是西凉国的皇商,耶律夜天!”
耶律乃是西凉国皇室的姓。
眼前的男子不仅是西凉国的皇商,还是皇室成员。
沈逸航低声与凌曦嘀咕道:“这下难办了。”
听到自己的名字,那坐在床上的耶律夜天同样露出自负的神情。他叽叽呱呱又说了一通,让身边的小厮翻译。
“我们少爷说了,这妓子不是他杀的。”
凌曦注意到对方肆无忌惮的表情,心中便升起一团怒火。
“官府查案讲究的是证据,眼下妓子就死在你们房中,这里又没有别的人。你们两人说自己不是凶手,就得拿出证据。”
小厮将她的话翻译给耶律夜天,两人又嘀咕了好一阵。
“我们少爷说了,昨晚在这作乐的还有其他胡商。我们少爷喝醉了酒,早早就睡下了,今早起来才知道自己房间死了人。
各位官爷要找凶手,不如先去调查一下昨晚在这的其他人。”
听到这种明显是敷衍的解释,周遭的衙役们纷纷气不愤地议论道。
“这种鬼话也敢说出口,真拿咱们当傻子呢。”
“就是!”
耶律夜天却对这些言论充耳不闻,扶着床柱站起身来,将衣衫一件件套在身上。等小厮说完之后,竟是大咧咧地就想往外走。
凌曦秀眉紧蹙,直接将长刀横在对方身前。
“站住!案子还没审完,你想去哪儿?”
耶律夜天垂眸扫了一眼泛着寒光的刀刃,视线转过来落在凌曦的脸上。
“我是西凉国皇族,你敢对我拔刀?”
此话一出,房间内的气氛骤然降至冰点。
对上那双幽蓝如暗夜的瞳孔,凌曦却是挑眉轻笑。
“
不是听不懂我说话吗?刚才这两句倒是说得挺流利。看来我们启盛国的大刀比你的翻译小厮有用。”
凌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