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耶律夜天是如何虐杀冬晴的?”
沈逸航一开口就是王炸,直接堵了老鸨想要否认的路。
对方支支吾吾了一阵,心虚地视线乱飘。
“两位大人说什么呢,奴家听不懂。”
嘭——!
突如其来的闷响惊得老鸨打了个寒颤,她惊恐地抬眸看去,且见凌曦合上了雅间的房门,一副关门打狗的既视感。
“别装了,我们已经知道冬晴之死的真正原因。老实交代,免得吃苦头。”
配合着凌曦的恐吓,沈逸航补充道。
“耶律夜天被捕一事你应该听到了消息吧,他触犯我启盛律法,难逃罪责。你若现在交代,算是戴罪立功。若是执迷不悟,便将被视作耶律同党处置。”
老鸨咬紧后槽牙沉默了片刻,还是顶不住压力狠狠啐了一口。
“我就知道这件事瞒不住!都怪那个胡人,尽给我惹事!”
凌曦催促,“快说!”
“事情是这样的,那日耶律公子带了一群胡人前来咱们思源阁取乐。他自己点了冬晴,在她屋内待了足足三日有余。
前两日,冬晴都还是好好的。可到了第三日,耶律公子早起之后离开,房中却没了动静。
像冬晴这类姑娘算是楼里的小花魁,身边也有专门负责伺候的丫鬟。等丫鬟进屋收拾伺候的时候,就发现冬晴已经没气了。
奴家问询立刻派人拦下的耶律公子,与他理论。”
“耶律夜天怎么说?”
“能怎么说?他说自己头一晚喝多了酒,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等到天亮之后,冬晴就已经死了。”
沈逸航质问,“出了命案,你为何不报官?”
老鸨又开始眼神乱飘,“奴家并非不想,而是不敢。耶律公子身份高贵,乃是西凉皇族,而冬晴不过是个低贱的妓子。况且奴家也没有证据,确定冬晴是被耶律公子杀死的呀。”
“我看是因为耶律夜天给了你足够的封口费,才叫你替他保守了秘密吧?”
凌曦垂眸审视着对方,身为女儿身,她最看不上的就是老鸨这种自轻自贱,同时还要作践别人的人。
“你自己也在青楼里讨生活,本质上与冬晴又有何差别?今日冬晴冤死,明日这灾祸就有可能落在你的身上。”
老鸨被她灼热的眼神看得心头发虚,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沈逸航继续审问道:“如今耶律夜天已经被捕,定罪是迟早的
事情。你若不想被牵连,最好主动将冬晴的尸首交给大理寺,并且留下口供。”
老鸨闻言有一瞬间的犹豫,沈逸航见状猛拍了下椅子扶手,对方才吓得连连点头。
“是,奴家都听大人的。”
撬开了老鸨的嘴,凌曦与沈逸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决定先回大理寺一趟。等隔日清早召集了人手再与老鸨一同去把冬晴的尸首取回来。
谁知等到第二日,凌曦与沈逸航带人再来思源阁的时候,老鸨却突然翻脸,矢口否认了昨日那些口供。
“两位大人说什么呢,奴家昨日根本没见过你们,又怎么可能同意做什么人证?”
沈逸航当即便怒火冲冠,“你说什么?昨晚分明是你亲口承认耶律夜天杀了冬晴!”
老鸨被吼得瑟缩了一下脖子,但还是梗着脖子否认。
“大人真是说笑了,冬晴是生病暴毙的,此事思源阁上下都知道。什么杀不杀的,大人可别吓唬奴家。”
“你!”
沈逸航正欲训斥,凌曦却上前将人拦下。
“让我来。”
她幽幽地看向老鸨,冷艳的面容配合着犀利的眼神,竟是给人一种锥心刺骨般的压迫感。
老鸨被凌曦看了一会儿,便顶不住压力垂下眼眸。
“大人若是没有别的什么事,奴家就先退下了。”
就在她转身之际,凌曦突然开口。
“你可知耶律夜天所犯何罪?”
老鸨愣住,“这,奴家不知。”
“那本官告诉你,耶律夜天虐杀启盛百姓,触犯律法。皇上闻言盛怒,下令严查到底。此事不仅仅是干系到几名妓子的性命,还干系到启盛国的国威。
你替耶律夜天隐瞒罪行,便是叛国。叛国贼会是什么下场,你自己掂量掂量。”
“!!”
老鸨心脏砰砰直跳,瞳孔也猝然放大。
就在今早天刚亮的时候,耶律夜天的手下突然找上门来。对方威逼利诱,迫使她收下了一袋金子,同时承诺保守秘密。
若是让大理寺的人知道了冬晴的死因,对方保证会在大理寺判罚耶律夜天之前让她命丧黄泉。
老鸨战战兢兢地坐在房里思考了许久,最终看着桌上放着的那袋金子做出了决定。
“大人这话说得,奴家就是多长了一百个脑袋也不敢认啊。您若是咬定奴家指证过耶律公子,就拿出证据来吧。”
“好好好!”沈逸航被气得指着对方的连连点手,“你等着
,本官定要你知道戏弄官府的下场!”
看着他甩袖大步离开的背影,老鸨明显松了一大口气。
“恭送大人,大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