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摩的手中。
凌曦做了个手势,“闫公子,请吧。”
被逼到台前的闫柯摩搓了搓后槽牙,在众人目不转睛地注视下狠狠一砸。
嘭——!
伴随着清脆的开裂声,木匣竟是应声散架。
一块块木质的碎片落在地上,好似纷飞的雪片。而那块猪头却只是磕破了一层表皮,与死者头上的伤口如出一辙。
沈逸航龇牙一乐,故作惋惜道:“看来闫公子失败了。”
凌曦反问,“现在你该承认,朱裴并非凶手了。”
“等等!”
闫柯摩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凌曦与沈逸航,阴郁的眼神像是淬了毒。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也只是证明朱裴不是凶手。但你又有什么证据,确认是我家公子杀了死者?是有人看到我家动手了?还是死者托梦给你说了?”
沈逸航简直气得快要喷火,“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你还想狡辩!?”
凌曦却伸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把他拽到了自己身后。
“谁说本官没有证据?”
闫柯摩注意到凌曦眼底闪过一丝自信且狡黠的光,心中没来由往下一沉。
难道他猜错了,大理寺当真有可以锁定耶律夜天行凶的证据?
“来人,将死者的衣衫解开。”
对于仵作来说,验尸时替死者宽衣解带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但对于现场的百姓们来说却是有些难以接受。
“死者为大,怎么能扒对方衣服呢?”
“是啊,就算是为了验尸,也不能不顾死者的尊严吧。”
“这么做,死者还如何安息?”
听到这些质疑的话,凌曦无奈地叹了口气。
“本官也不想这么做,毕竟在官府看来,此案已经定性。在结案之后,大理寺不仅会替这些冤死之人整理遗容,还会出钱将她们重新安置。
若非耶律夜天拒绝承认罪行,又有人带头质疑官府的判定,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她一边说一边看向闫柯摩等人,三两句话就把大家质疑与愤怒的情绪转嫁到了对方身上。
只不过闫柯摩并非等闲之辈。
耶律夜天连杀数人尚且能处变不惊,作为对方的手下,闫柯摩的心里承受能力也非常人可比。
闫柯摩冷笑一声,“哦?不知大人所指的致死原因,究竟是什么?”
凌曦先是扫视了现场的百姓一圈,才开口
道:“死者毕竟是良家女子,为了不损其清誉,本官欲在现场选几名妇人上前,以做见证。
至于闫公子那边,自然也可以选几名胡人女子过来监督。
如何?”
见凌曦如此尊重死者,百姓们又纷纷点头称赞起来。
“还是凌大人考虑周到。”
“不过上前观看验尸,需得大胆之人。”
“谁敢去?”
沉默了片刻后,有一名年近四十左右的妇人率先出声。
“我来!我家那位是个屠夫,平日里我也会帮着杀个猪宰个羊什么的,我不怕血。”
有了这么个带头人,很快就有其他追随者。
“我是女大夫,我也不怕。”
“我乃武林中人。”
“……”
须臾的功夫,人群中竟是走出了七八名女子。见其着装打扮,既有寻常百姓也有江湖侠客,年龄也从二十跨越到五十多岁。
凌曦看着这些人,心中升起隐隐的自豪。
谁说女子不如男?
眼前这些女子随便选一个出来都是顶起半边天。
闫柯摩见状,也用胡语和身后的人交代了几句,同样选了七八个胡人女子出来。
这些人加起来,足以将验尸台围绕一圈,外面的人就算是想看都没机会。
凌曦做了个请的手势,“各位,还请走上前来。在开始验尸之前,本官必须提醒你们,待会儿看到的场面会很血腥,还请各位做好心理准备。”
这些女子能够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便说明都不是胆小之人。
“凌大人放心,我们顶得住。”
凌曦颔首,示意仵作开始。
伴随着衣衫一层层解开,死者惨白泛灰的躯体呈现在众人眼前。
还没等凌曦开口,就有人惊呼出声。
“你们看她的胸口。”
只见死者左胸处明显地向内凹陷,并且形成了一块巴掌大小的青黑色斑块,以心脏为中心往四周辐射开来的血管也透出乌青之色。远远观望,还以为是贴了一张黑色的蜘蛛网在身上。
凌曦沉稳有力的声音传来,“这便是死者真正致死的原因。有人以拳重击了死者的胸口,导致她胸腔处的骨头断裂,刺穿了心脏。”
“什么?”
“死者是被一拳打死的?”
刚才自称是江湖人士的女子拧眉颔首,“凌大人没说错,看这向内凹陷的程度,的确是心脏遭到了重击。”
她这么一说,立刻遭来了胡人的不满。
“不过是一团淤青罢了,凭什么说她是因此而死的?”
“就是,你们启盛国人是纸糊的不成?稍微打一下就死了?”
“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