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柯摩闻言若有所思,“既然是一个人来的,又没人发现,那就算是不小心失足从楼上掉下来摔死了,应该也不会有人看到吧?”
唐锦骅一听心就悬了起来,闫柯摩这话分明说得就是之前惜萱的坠楼案。之前是凌曦当堂证明了惜萱一案是耶律夜天所为,难道闫柯摩是想把这仇怨发泄到自己身上?
果然,闫柯摩话音刚落,之前那两名侍卫就走了上来。
“咱们这儿可比清风楼还高出两层,从楼上跳下去肯定当场毙命,不会有什么痛苦。”
眼看对方拽着自己往窗边走,唐锦骅赶忙向闫柯摩解释。
“不,等等!闫先生误会了,我不是大理寺派来的眼线,我是当真与先生有要事商议!”
然而无论她怎么说,坐在主位之上的闫柯摩都不为所动。
反正当宣读圣旨的时候,他就已经输了。而且等回到西凉国,西凉国王追究下来,他未必还能继续留在耶律夜天身边做事。
所以于闫柯摩而言,眼下便是最后的狂欢。
两名侍卫拖着唐锦骅的身子,三两下就把她拽到了窗边。在一片起哄声中,唐锦骅双脚离地,眼看着就要被人扔出窗外,她只能憋足气息怒喝一声。
“凌曦要害死耶律殿下!闫先生也不管吗?”
“且慢!”
千钧一发之际,唐锦骅的怒喝总算引起了闫柯摩的注意。只见对方黑着脸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阴郁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堂上众人眼观鼻鼻观心,纷纷噤声。
“把他带过来。”
闫柯摩一边下令,一边亲自踱步上前,四周的胡人自动让开一条道路。
两名侍卫对视一眼,将半个身子都已经探到窗外的唐锦骅拽了回来。她一落地,立刻扒着地毯心有余悸地咳嗽起来。
沉重有力的脚步声逐渐靠近,直到唐锦骅一抬头就能与对方逼人的视线交汇。
闫柯摩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你最好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实话,否则,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不敢欺瞒闫先生!”唐锦骅咽了口唾沫,急忙表示诚意,“据在下所知,凌曦的确有迫害耶律殿下的计划。在下今日来此,便是想要将这个消息告诉闫先生。”
闫柯摩蹲下身子,冷眸灼灼地盯着对方。
“理由。”
“在下一开始就说了,想要和闫先生谈生意。实不相瞒,其实在下与凌曦之间存有私仇。如
果可以的话,在下巴不得凌曦明日就滚出大理寺。”
见闫柯摩虚眯着眼睛不肯相信自己,唐锦骅只能硬着头皮提到了她的家事。
“在下姓唐名锦骅,家父乃是镇边大将军的副将唐明展。”
刚说到这,闫柯摩的脸上就浮现出意味深长的表情,俨然是被挑起了兴趣。
“那你来这,是受了镇边大将军的意?”
“虽不是大将军直接授意,但我们目的却是一样的。启盛国朝中势力错综复杂,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凌曦挡了大将军的道。所以在下入大理寺,其中一个任务便是除掉凌曦。”
闫柯摩仔细观察着唐锦骅,见她神情真诚不似撒谎,这才些微地放下了戒心。
“呵,有意思。”
他站起身来打了个响指,便有人抬了把椅子过来供他坐下休息。
“既然你是镇边大将军的人,那我就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把凌曦迫害耶律公子的计划说清楚。如若有半点欺瞒,我照样能叫人送你归西。”
闫柯摩指了指不远处的大敞的窗户,寒风裹挟着点点雪花飘进来,叫人遍体生寒。
唐锦骅脸色变了变,没想到她都搬出苏穆当救兵了,闫柯摩居然还这般强势霸道。不过眼下自己小命都握在别人手中,她也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在下于大理寺中担任司务一职,虽然官职不大却可以接触到机密的卷宗文件。就在前两日给凌曦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他私下与朱捕头密谋,要在十日后公开处刑耶律殿下的鞭子上涂上毒药。”
闫柯摩眼睛瞪得凸起,“什么毒药?”
“具体什么毒,凌曦并没有在话语中提起。不过他却说到那毒厉害得很,只要见血便会侵入体内,直到三日后才会毒发身亡。”
唐锦骅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同时观察着对方的神色添油加醋。
“闫先生,你们之前在公审上与凌曦作对,还差点给朱捕头扣上一顶贿赂人证的帽子。他们两人肯定恨毒了你们,才会想出这么个恶毒的法子报仇。”
话音落下,便有胡人压制不住怒拍案而起。
“气死我了!那该死的凌曦胆敢谋害我们公子,我这就去取了他的脑袋!”
“咱们公子已经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凌曦居然还想赶尽杀绝。”
“我也去!今日我就要掀翻大理寺,把耶律公子救出来。”
眼看着这些人结伴就要拿着武
器去抢人,闫柯摩黑着脸站起身来,一脚把身下的椅子踹飞到墙上。
“都给我站住。刚被放出来,又想吃牢饭了吗?”
然而他的话却遭到了反驳。
“吃牢饭又怎么样?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耶律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