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到,新郎新娘便该入场行礼了。
然而在众人热情的期待中,却只见到唐锦骅一人出现。
“这是怎么回事,新娘呢?”
“怎得不见新娘出场?”
热议声中,唐展明也站了出来。
“今日乃是犬子大喜的日子,多谢各位亲朋友好友前来祝贺,我唐某万分感激!只是今日这婚宴却稍有不同,还请诸位稍安勿躁。”
说话间唐锦骅踱步上前,郑重地向现场众人拱手。
“众所周知,在下今日迎娶顾经历的二小姐为妻。二小姐端庄贤淑,才华横溢,在下对其是一见钟情。
今日大喜,在下本该携二小姐一起招待各位贵宾,只可惜二小姐从小体弱,难以支撑完成整个婚宴。故而在下只能先请二小姐回房休息,还请各位贵宾见谅。
不过诸位请放心,其实今早在二小姐乘坐花轿来到唐府之后,我与她就已经在双方父母的见证下拜过堂了,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她这么一说,新娘的继母周氏第一时间站出来回应。
“正是如此,我这女儿身子向来孱弱,承蒙唐公子垂怜,才能有今日这般造化。”
一旁的顾惠宁听了也跟着起身,只是相比妻子,他的笑容
当中却藏着些微的勉强。
“正是如此。”
见顾家的长辈都这么说了,现场观礼的宾客们便也不在追究。毕竟这是唐府与顾府的家务事,既然对方都不介意,他们这些外人又有什么资格插嘴。
但这些人当中,并不包括景煜和凌曦一行人。
唐锦骅的话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凌曦的脸色并不好看,沈逸航更是想张口骂人了。
“她什么意思?是不是知道我们要来,才故意搞了这么一出戏?”
说话间唐锦骅正好转头看来,双方视线交汇,对方挑衅地勾了下唇角。
凌曦回以冷笑,“看来是了。”
这一行无功而返,既没有见到顾家的新娘,也没有找到机会揭穿唐锦骅的身份。
接下来的两个月,唐锦骅更是如同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不仅如此,因为新婚燕尔的甜蜜期,他甚至休假了一段时间,与其相关的消息也格外少。
开春。
被寒风摧残了一整个凛冬的柳枝开始抽出新芽,湖水破冰,耀眼的阳光融化了坚硬的冻土。
就在大理寺的官差们逐渐将唐锦骅这个人遗忘的时候,一名自称是顾语长姐的妇人悄然找上门来。
“你想告谁
!?”
公堂之上,景煜神情严肃,一旁的沈逸航则是惊得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顾嫣跪在下方眼眶红红,眉目憔悴,还挺着个大肚子。
“民妇要告之人,乃是督察院的司务,唐锦骅!”
景煜沉着眸色深深看了这妇人两眼,冲凌曦使了个眼色。
“顾小姐身怀六甲,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凌曦亲自上前将人扶起,顺带命人抬了把椅子。
“你为什么要告唐锦骅?是她做了什么坏事吗?”
顾嫣扶着肚子缓缓落座,还没张口眼泪就落了下来。
“启禀大人,我的小妹语儿自从嫁入唐家之后便如同石牛入海,全然没有了消息。就在前两日,民妇收到了小妹求救的信息。”
此话一出,凌曦立刻回头看向景煜。
“大人。”
景煜挥了挥手,让公堂上轮值的衙役都先退下,确保消息不会走漏。
“还请顾小姐把事情原委仔细道来。”
顾嫣点头,“事情是这样的,五年前民妇的母亲因病过世,家父重新续弦找了个新夫人周氏。
这周氏不喜我们姐妹二人,在生活中时常苛责虐待。在入门一年后,周氏为父亲生了儿子,从此更是地位稳固,对我们姐妹也
更加不客气。
三年前周氏撺掇父亲,为民妇定了一门婚事,让民妇嫁给了穷书生。好在这书生家里虽不富裕,但人品正直,并未向周氏那般虐待我。
民妇因祸得福,也算是脱离了苦海。只可惜我那一母同胞的妹妹,却还在周氏手中讨生活。”
说到这,顾嫣就忍不住泪染衣襟。
凌曦怕她情绪激动动了胎气,又端了热水来给她润嗓。
“不着急,慢慢说。”
顾嫣感激地看了凌曦一眼,擦干眼泪继续说道。
“当民妇听闻小妹要嫁给唐副将唯一的儿子为妻的时候,还以为小妹总算苦尽甘来。婚事之后,父亲与继母便离京去外地上任,甚至等不及小妹回门探亲就走了。
民妇心中惦记小妹,便主动上门求见,却遭到了唐公子的拒绝。都说新妇难为,民妇为了小妹不被夫家责备,并不敢强闯唐府。但接连几次送拜帖上门,都遭到了唐府的拒绝。”
凌曦试探性地追问道:“本官记得,你妹妹似乎从小就身子孱弱,当初举办婚礼的时候甚至都没露面。会不会是因为她身体不好,唐府才不让你打扰?”
谁知话一出口,就遭到了顾嫣的反对。
“不是!小妹从
小身体康健,并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