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掉了吗?”
说起此人,景煜环视一圈后剑眉蹙起。
“你们可有看到廖学士?”
他这么一问,沈逸航也帮着寻找,然而殿内已经不见了此人踪迹。
“奇怪,太子殿下尚且在此,他竟敢先于太子离开
?也不怕礼部的那群言官参他一本不敬储君?”
凌曦却是注意到了刚才皇帝退朝离开的方向,闪过一截官袍的衣摆。她抬了抬下巴,示意两人看过去。
“他敢得罪太子,肯定是已经巴结上了比太子更有权威之人。小心些,这个廖冀昌有问题。”
一炷香的时间后,廖冀昌亲自扶着皇帝的胳膊进了御书房。
“皇上,您千万别和太子殿下置气。殿下还年轻,自然没有您这般思虑周全。”
他不劝还好,一劝皇帝更是恼火。
“他年轻缺乏经验,那更应该服从朕的安排。这才当上储君几日就已经开始得意忘形,连朕的旨意都敢忤逆!”
“皇上息怒。”
“你也别再劝了,黎国与咱们联姻一事,朕是势在必行!”
廖冀昌垂首称是,嘴角却是勾出一抹得逞的隐晦笑容。
“微臣还听说了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最近太子殿下时常召见六部的官员去东宫议事,微臣私下里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说……”
皇帝立刻敏锐地竖起了耳朵,“说什么!?如实招来!”
“是!”
廖冀昌垂下眼眸,故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这些大臣们都说,太子殿下手段强硬,刚当上储君就已收拢了六部重臣的心。甚至有人传言,说不日便会联合上奏,请求皇上提前将皇位传给太子殿下。”
“混账!”
皇帝果然出现了意料之中的盛怒。
“朕还没死呢,他就想着篡位了,如此行径与那造反的荣王又有何异!?”
廖冀昌噗通一声跪下,“皇上息怒,太子殿下再怎么说都是您的亲骨肉,荣王岂能与之相提并论。”
“朕看他们都差不多,一丘之貉,半斤八两!”
皇帝自从中毒
之后,身体每况愈下,脾气也格外暴躁。眼下他一发火,下意识地就像砸东西。身边的徐朔眼疾手快地塞了一块软枕在对方怀里,皇帝抓起来刚想扔,却在看到上面的图案之后顿住了。
“这是?”
徐朔笑眯眯地开口,“皇上怎么忘了,这是您去年大寿的时候,婉贵妃娘娘心疼您平日里批阅奏章太过辛苦,特意亲自给你做的软枕。”
皇帝眼神变了变,“你把这个塞给朕作甚!?”
“皇上正在气头上,万一砸到什么坚硬伤了手就不好了。奴才也是一时情急,才把这软枕给您。要不您拿它打奴才一顿解解气。”
说着,徐朔就恭敬地跪到了皇帝面前。
这下反倒是皇帝开始动容,“混账,既然是贵妃亲手给朕做的软枕,岂能用来打你这个蠢东西。”
徐朔闻言却是嘿嘿笑了起来,“皇上说的是,奴才蠢笨。”
被这么一打岔,皇帝原本对太子生出的怒意便消散了大半。
廖冀昌悄悄皱了皱眉头,暗中多看了徐朔两眼。
……
……
时间一晃而过。
黎国公主比人们预想的来得还要快。
在对方的车队入城的当日,皇帝强制命令太子亲自出城迎接。
大理寺作为太子的后盾,自然担负起了安防的责任。
寒风之中,凌曦和沈逸航一左一右分别落后于景煜半丈远的距离,率领官兵站在城门口。
沈逸航挑眉望出去,远远便瞧见白色的车队徐徐驶来。
“那就是黎国公主的车队?怎么瞧着像是在出殡?”
不知为何,凌曦在听到他这个说法时内心隐隐生出不安感。
片刻之后,车队终于临近。
除了所有马车都是白色之外,黎国人也都统一着白衣。乍眼看去,当真去出殡很是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