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嫔!”
婉贵妃回想起昨日自己训斥对方时,她那嚣张得意的样子,突然腹中一阵绞痛。
“啊——!”
“娘娘,贵妃娘娘!”
婉贵妃捂着肚子就要往地上坐,吓得殿内的宫女太监们都慌了神,一窝蜂地涌上来搀扶。
盼儿更是吓得脸色都白了,噙着泪喊道。
“快,快请太医!”
“不,不必。”婉贵妃扶着她的手坐下,缓过了这口气之后便觉得好多了,“去找太子,让他速速来见我。”
“是。”
……
……
御书房内。
一封又一封的奏章被叠放在御案之上,每一封都是弹劾铃嫔的。
皇帝最近几日精神好转了些,刚收回太子代审奏章的权限,就被朝臣们摆了这一道下马威。
“放肆,放肆!”
他捏着最新呈上的折子,将其狠狠仍在了地上。
“姝公主的事情,究竟是谁走漏了消息?”
殿内的宫女们跪了一地,寒蝉若禁,没人敢在这时去触皇帝的霉头。
徐朔放轻脚步从殿外走进来,战战兢兢地禀告道。
“皇上,御史台的几位大人求见。”
“不见!”皇帝想也不想便拒绝,“告诉他们,姝公主的事情不过是以讹传讹,休要小题大做!”
只是不等徐朔出去回话,就已经听到有御史跪在殿外朗声喊道。
“皇上,黎国公主实乃妖妃!她不仅狐媚惑主,还逼死后宫妃嫔,甚至放话要活剖人心,实在是在世修罗,恶鬼当道!”
“还请皇上废黜铃嫔位份,将其幽静冷宫。”
“铃嫔霍乱宫闱,草菅人命,罪不容恕。皇上若一味袒护,必定招致祸端!”
“请皇上立刻下旨,幽静铃嫔!”
“……”
御史台的大臣们在御书房外跪作一片,皇帝隔着窗户悄悄眺望了一眼,登时气得脸色涨红。
“这些老东
西,别以为仗着自己是言官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铃嫔那是好心,才想要以黎国秘法救治姝公主。这群老东西却不识好歹,还骂铃嫔是妖妃。
真真是气煞朕!”
皇帝气急败坏地在御书房里打转,期间差点和徐朔撞在了一处。
“皇上当心。”
皇帝推开他想要搀扶的手,哼道:“你出去告诉这群不知好歹的,叫他们立刻滚回去。铃嫔除了是朕的妃嫔,还是黎国的公主。他们这般挑唆,就不怕误了启盛与黎国的邦交吗?”
徐朔听了却是没着急传话,反而给皇帝递上一杯热茶。
“皇上息怒,御史台的大人们也是不明真相,才会被剖心治病的话给吓住了。”
“哼!这群凡夫俗子,黎国的秘法岂是他们能够轻易参透的?”想到自己在接受了铃嫔的渡气之后,身体一日好过一日的实例,皇帝深深感慨道,“朕能得铃嫔,实乃大幸!”
徐朔闻言不置可否,只是轻声提醒道。
“其实也不怪这些大人们少见多怪,实在是剖心治病一说听起来实在是骇人。别说是朝臣们了,就是太医院的太医们也是闻所未闻。
燕嫔娘娘以自尽相抗,婉贵妃听闻之后也被吓的动了胎气,就连太后娘娘也差点晕了过去。”
这话看似没有责怪铃嫔,但处处都在挖坑。
一个给身边亲人带来灾祸和病痛的女人,能会是什么有福之人?
皇帝闻言也是怔了怔,若有所思。
“可此事本就不是铃嫔之错。”
就在皇帝动摇之时,刑部尚书凌宇尧突然求见。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看到这个自己曾经最是信任的朝臣,皇帝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凌卿,你来得正好,替朕去把外面那些大臣都赶回去。吵吵嚷嚷,叫朕头疼。”
然而凌宇尧却
一撩衣袍直接跪了下来,面色严肃道。
“启禀皇上,据京都府尹来报,城中百姓出现大规模的异症。”
“异症?怎么回事?”
皇帝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吓了一跳,顾不上找御史们的麻烦了。
凌宇尧将奏折呈上,解释道:“微臣已经着人调查了一番,发现凡是发病者,皆是曾经前去观看过黎国使者入城仪式之人。”
“嗯?”
皇帝抬起头来,敏锐地察觉出此话有异。
“什么意思?”
凌宇尧抿了抿唇,“微臣知晓皇上如今对铃嫔正值新宠,但兹事体大,微臣不敢隐瞒。
当初铃嫔在入城时当着全城百姓的面脱衣献舞,还将大量钱币抛洒出去,引导百姓哄抢,致多人因踩踏受伤。”
幸亏当时景大人带领大理寺的官兵们维持秩序,才勉强控制住了局面。
至于那些抢到钱币,将其拿回家供奉的百姓,则在最近几日陆续出现了高烧不退的症状。
如今民间有传言铃嫔乃是妖狐下界,来霍乱我们启盛超纲的。”
“胡说!”
皇帝当即暴跳如雷,直接将奏章扔了出去。
凌宇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