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昏迷了几天,你身上的伤呢,都已经好了?”
霍宴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
量身定做的西装,过于跟他的身体贴合,一分宽松都没有,衣料隔着纱布摩擦着伤口,霍宴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头,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两天而已,伤口没长好,包扎过,衣服挡着看不出来。”
左手搭着沙发背,姿势貌似风流迷人,但是露出的一截手腕上,却赫然是一圈纱布,那是之前麻绳摩擦破皮的地方,在黑色西装的衬托下,纱布的白很明显。
路乔盯着看那缠着
的一圈纱布,心里被小针扎了两下,情不自禁的问:“疼吗?”
出了声,才惊觉自己过界了,这问题不该问的。
霍宴愣了一下,倒并没发现路乔的话有什么不妥,就是诧异一向和他针锋相对,说一句怼一句的路乔这时候竟然没嘲笑,反而还会出言关心他。
心里感觉微妙。
默了一瞬,他想起身上缝了针的多条伤口,却说:“不疼,上了药,很快就会好,谢谢你的关心。”
已经失言,路乔不敢再多说什么,怕露了馅,于是只好干巴巴的回了一个,“哦。”
有
些冷漠,一下子就显得刚才的话像是她随口的一问,其实并不带分毫真正的关心。
因为路乔造成了自作多情这种误会,霍宴心里有些不爽,但是看看她头上缠着的纱布,他忍下毒舌,收回目光,不再说话。
两个人,各怀鬼胎,一个辛苦的隐瞒秘密,怕自己露馅,一个蒙在鼓里,误会至深一点没有觉察出来旁边人的不对劲。
这种截然相反的想法,把曾今最亲密的两个人,越拉越远,彼此都觉得对方面目全非,因此近在咫尺,却又远隔天涯。
再无当初无话不谈的
默契,即使依然面对面坐着,他们也无话可说。
气氛尴尬到几乎凝固。
“那个……”
“你……”
沉默了一会儿,两个人同时开口。
目光相接,尴尬更甚。
霍宴咳了一声,说:“你想说什么事,你先开口吧。”
路乔垂眸别开目光,说:“没什么,我就是想问,你怎么在这,我的家里人呢?你……”
她本意是觉得霍宴也伤的很重,想问他,这么晚了,他怎么没有去休息。
可前半句话听着让有点不太舒服,“你怎么在这”,听上去路乔就好像特别不欢迎
他的样子。
霍宴的脸色倏然就冷了,没耐心听完,压不住脾气,就冷声打断了她说:“怎么?见到我很失望?”
身体特别不舒服,路乔没有精力,也真的不想跟他吵,她缓声说:“我只是问问而已,你不用这么曲解我的意思。”
路乔说话有气无力的,让霍宴想起她伤的挺重,到底是因为他才受伤,霍宴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仍还是有些冷硬。
“你妈去买晚饭了,一会儿就回来,放心,我不会再这多待,等她回来了我就走,一刻都不会多留,碍不着路小姐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