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宴因为路乔的一个眼神失神,下意识的就松了手。
路乔得了机会,迅速就耍脱了霍宴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迎客的铃铛又在叮咚作响,这是则是送客。
霍宴看着路乔离开,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从一个纤瘦高挑的人影,变成了一个轮廓,最后是模糊的一个圆点,彻底消失,如同一个旖旎梦境消失。
梦醒之后,什么都记不住,却有怅然和无尽空虚。
司韵安看着自己儿子喜怒难明的侧脸,没由来的一阵心慌。
霍宴凝视路乔背影的这个表情,不像是对路乔厌恶至深,
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心猛地一跳,她心里生出不祥的预感。
不会是,霍宴真的对路乔又旧情复燃了吧……
但这个念头刚出现没多久,就又被司韵安自己给掐灭了,不会不会,霍宴现在正跟那个叫温然的打得火热,把她都捧到了心尖尖上,比当年和路乔在一起都要认真,是真心喜欢极了那个叫温然的,肯定不会再看上路乔,吃回头草了。
司韵安这么安慰自己,但是心里依然还是惴惴。
又忍不住动摇自己,万一呢,万一他们旧情人见面,就擦起了火花呢……
司韵安
又想起了路乔之前威胁她的话。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如果,两个人就是出现了那个“万一”的结果,路乔又把事情和盘托出了,到时候,她的儿子该怎么想她,会不会一气之下,就跟她断绝关系呢?
甚至,还可能会有更严重的结果……
司韵安不敢想下去,心里慌乱无措。
突然,她心里冒出一个荒谬的想法……
“小宴,我有事情要跟你说,是关于七年前,路乔跟你分手的……”
路乔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去公司的,把办公室的门一关,她背紧紧地看着门,如同哮
喘发作,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领,急促的喘息。
她反复喃喃着说:“不能失控,不能失控,快平静下来,别发疯,快平静下来……”
缓缓的蹲下来,紧紧抱住了自己,路乔拍拍自己的胳膊,安慰自己说:“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别怕。”
办公室里很安静,路乔的喘息声异常清晰,一声一声,如同受了重伤的困兽痛楚的喘息声,绝望而又愤怒。
路乔好不容易才平静了下来,如同经历了一场可怕的噩梦,冷汗浸透了衣服,如同淋过一场大雨,她身子无力的滑落在地,脸
色苍白的厉害。
仅仅是跟霍宴见了一面,她就这么溃不成军,狼狈的像条狗。
路乔神经质一样低低的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一滴两滴,就这么砸了下来。
她真是快要疯了。
拜霍宴所赐,拜司韵安所赐,她好好的一个人,都快成疯子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他们,毁掉了她的人生!
路乔闭上眼睛,低头,将脸藏进了自己的手心里。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宁愿自己从来没有遇见过霍宴。
宁愿从来没有接过庄阑珊的支票。
也宁愿从来没有鬼迷心窍提出和霍宴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