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庭轩和韩从武对视。
末了韩从武上前一步道,“禀将军,羌芜使者已经来北四日,如果议和顺遂,眼下也是该返程的日子......”
“北辽到羌芜边境不过大半日功夫,若再过两日使者们还未返回羌芜军营,只怕他们定会察觉出异样,即刻传信给羌芜国主。”
“羌芜边境到京师,快马加鞭不过三四日的功夫,一旦羌芜国主收到信,势必会集结大军挥北而下,到时候免不了会有一场恶战。”
说到这里,叶庭轩适时接过了话茬,“将军,末将以为,如果和羌芜免不了一战,倒不如主动抢占先机,先攻他们个措手不及。”
闻言,褚烨点了点头,“你们所想,倒是和本将如出一辙......”
“六国之中,就数羌芜国主最暴虐好战,虽然咱们眼下衣食无忧,但有羌芜虎视眈眈在侧,也是刀悬于顶,始终不得踏实。”
“所以,想要长治久安,除去羌芜势在必行!”
说着望向方锦珠,“锦珠以为如何?”
韩从武和叶庭轩也齐齐望向方锦珠,目光热切。
方锦珠微怔,随即应道,“如果有十全的把握,羌芜自然是除之后快的。”
说着望向褚烨,“可我听你说,斩杀羌芜使者之时,已经允诺四万羌芜军,要保全他们的家人,不伤及羌芜的无辜百姓......”
听闻此处。
韩从武和叶庭轩对视,眼底凝上些复杂。
“如果是这样,就不能大方的使用煤气罐罐这样威力巨大的武器,那你们还有几分把握取胜?”
方锦珠望向三人,将心中顾忌说出。
她虽不懂领兵打仗,但也能想的出,若没有威力巨大的武器,凭褚家军眼下的兵力,血拼厮杀,只怕不是羌芜的对手。
而且那四万羌芜军虽然已经臣服,但若让他们举刀举枪攻打自己的族人,到底是有几分亏心的。
只怕到时候用起他们来不甚顺手。
“锦珠,跟我来......”
褚烨望向方锦珠,又示意韩叶二人也跟过来。
一行四人来到了桌案后面的军事沙盘前。
褚烨道,“锦珠所言极是。”
“羌芜这些年为祸六国,皆是上位者使然,于百姓是无辜的,若为了灭羌芜而害苍生,实则有些本末倒置。”
“但若不能大方使用锦珠所提供的武备,那攻陷羌芜,简直是无稽之谈。”
“不过也不是全无办法.......”
说着他指向沙盘里羌芜国的板块,“羌芜国有三十六洲,眼下有十洲都是掠抢的六国城池,这十洲都是土壤肥沃物资丰饶之地,所以为防五国蠢蠢欲动,羌芜大半数的兵力都聚集在这边防十洲......”
“北辽因为贫瘠地荒,羌芜不屑攻占,反而得以保全。”
褚烨望向韩叶两人,眼神又落于方锦珠面上,“羌芜另外小半数兵力,一半在京师皇城,另一半分散在各洲城......”
“羌芜和我们北辽接壤的边界之城戈壁洲,也是贫荒之地,地广人稀,城内百姓也不过两三万有余。”
“因着不屑北辽,所以戈壁洲军营兵力最盛之时,也不过四万有余。”
“只有在每年秋收之季,才会集结戈壁洲周边三洲的兵力来犯一波。”
“褚家军驻守北辽十几年,他们很清楚褚家军的实力,知道若兵力相当,便不是褚家军的对手,所以才每每集结三洲兵力,以人海战术碾压我褚家军。”
褚烨眼底凝上一抹笃定,“但此番我们是出其不意,便可以逐个攻破戈壁洲,以及和它接壤的三洲。”
“只要攻占了这边城四洲,越往中心位置,各洲的兵力部署越弱......趁羌芜京师的援兵到达之前,即便不动用威力过大的武备,只凭兵法布阵,施用一些杀伤力小的武备......”
他望向方锦珠,“就是你此前送来的煤气小瓶罐之类的,攻城略池也是胜算满满的。”
方锦珠点头赞同,“小瓶罐适合近攻,如此一来,倒是不会伤及无辜。”
韩从武上前一步道,“将军好筹谋,我等也有信心近攻......”
“可难就难在,一旦我们举兵攻打戈壁洲,只怕还未靠近,他们便会闻风而动,立即派人前往京师通风报信,请求援兵......”
“届时,不出半月,羌芜的京师援兵便会猛攻而来,这点时间,能攻下边城四城就不错了......”
“何况一旦羌芜援兵集结而来,到时候我们力不匹敌,只怕还得动用威力相当的武备,如此一来,难保不会伤及无辜。”
叶庭轩点头,觉得韩从武说的在理。
“将军,羌芜横威,这十几年都无人胆敢挑衅。”
“此一战必得筹谋完全,恐不止要走一步看十步,必要之时,就算伤及无辜,也是在所难免,若将军因着对羌芜兵的承诺而畏首畏尾,只怕难以取胜......”
“还是要以我北辽大局为重。”
褚烨点头,“自然,两相权衡取其重,本将心中有数。”
随后他望向锦珠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