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坐进了车里,傅寒烟才想起来,今天早上也是楚彧送她来上班的,她根本就没自己开车过来。
等车子开出去很远了,坐在副驾驶的傅寒烟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楚彧。
瞧着他眼底的青色已经不见了,神色间的疲惫也好多了,只是脸色仍旧不怎么好看,眉头还紧紧的皱在一起,好像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不过见他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傅寒烟也就没多问,只说:“到前面地铁口把我放下就行了,我可以坐地铁回去。”
从这里到她住的地方只有两站地。
楚彧冷声说:“先去吃饭。”
傅寒烟直接拒绝,“楚总,你自己去吃吧!”
“啪”的一声,楚彧直接把车门给锁上了,随即看她一眼,寡淡的勾了勾唇角,“要么你砸了车玻璃跳出去,要么跟我去吃饭,你自己选一个吧!”
傅寒烟简直要无语了,“楚总,您好歹是个大总裁,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聊?”
她又不傻,也还没活够,怎么可能选择跳车。
而且还是砸了车玻璃才能跳出去。
楚彧却说:“你管我。”
说完,他还加了油门,把车开的更快了。
傅寒烟:“……”
真是无聊加幼稚。
他却又忽然问:“刚刚那个男人,在追你?”
傅寒烟说:“他只是我的同事。”
楚彧看了她一眼,便没再多问。
就这样,傅寒烟跟楚彧一起去吃了晚饭。
楚彧对傅寒烟的饭量很不满意,“就吃那么点,跟小鸡啄米似的,你就不能多吃几口?”
傅寒烟把傅明惠给她做的鲫鱼汤拿出来做挡箭牌,“谁说我吃的少了,我这是留着肚子回去要喝我姑姑给我做的鲫鱼汤的好吧?”
楚彧看到她拎着的保温桶了,不过来吃饭,那保温桶放在了他的车上没带着。
他又给她盛了一碗排骨萝卜汤放到她跟前,忽然严肃的看她一眼,“真难为你,她做的东西你还敢吃?就不怕她在里面下药吗?”
这话说的,傅寒烟顿时背脊发凉,她勉强扯了扯嘴角,“乱说什么啊,那可是我姑姑。”
楚彧却讥讽的说:“有些亲妈为了利益都能毒死女儿,何况你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别忘了,当年她为了利益,是怎么把你送到我床上来的。”
傅寒烟握着勺子的手蓦然一僵。
当年的事原本是她心甘情愿帮忙的,所以这么多年,她对姑姑从未有过任何的怨言,而且姑姑总说对不起她,愧疚的很,她对姑姑,就只有心疼,还有能帮到姑姑的欣慰。
但自从知道宋安安竟然是姑姑的女儿之后,她的这种想法就发生了改变,只不过她一直不想去深思,一心自欺欺人罢了。
现在忽然被楚彧给点破,傅寒烟脸色变了变,“不许你这么说我姑姑,她不会这么对我的。”
说完,她放下了勺子就站起来,“我吃好了,楚总慢慢吃吧!”
她拿着手机径直朝门口走去。
楚彧也站起来一把拉住她,“别生气啊!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寒烟,你难道就不觉得你姑姑最近对你未免关心太过了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过去三年她从未这么对过你吧?还记得你有一次生病在家躺了一个星期,她看都没去看你一次。”
傅寒烟也记得那件事,现在听到,只觉得心口忽然一疼。
楚彧还在继续补刀,“寒烟,你仔细想想,这么多年,你姑姑对你,当真如同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吗?她对你的好,是不是都有一定的目的性呢?”
一直到回到自己的家里躺在床上,傅寒烟的脑子里仍旧反反复复的想起楚彧的那几句话。
这么多年,姑姑对她的好,当真都是真的吗?
她望着天花板,把这么多年姑姑对她的好仔细的回想了一遍,分析着是不是如楚彧说的,都带着一定的目的性。
可是十几年啊,太多的事情了,她也只记得傅明惠的好,其他的早就忘记了。
手机忽然响了,是唐逸打过来的。
傅寒烟开了免提接听,“大忙人,我都以为你已经把我这个妹妹给忘了。”
“怎么会,忘了谁也不能把妹妹给忘了。”唐逸叹了口气,“真的是这几天实在太忙了,你也知道,我准备把重心往江城那边转移,免不得要把这边的项目多拿下几个,然后才有充足的时间去那边做事。”
既然以后有这个打算,总要多去了解一下那边的市场,和一些未来可能合作或者是成为竞争对手的公司的情况。
他不想做无准备的事。
傅寒烟说:“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嘛!”
是她自己这段时间工作懈怠了些。
唐逸便笑了,问她:“你刚刚说,傅女士说有关你亲生父母的消息的事情断了,什么意思?”
她刚才发微信说的,但不详细,于是她便把和傅明惠的对话和唐逸仔细说了一遍。
“你看,要不是那天我亲耳听到,亲眼看到,我都要相信了呢!哥,你说姑姑为什么要骗我呢?现在我真是不得不怀疑,那天那通电话,她真的可能是故意打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