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语,将少年往事娓娓道来,两人追昔抚今,一番畅谈,不觉夜已深沉。
叶云舒此刻喝了许多酒,便有些无所顾忌起来,直言不讳道:“子沅君,我真未曾想到会在京中见到你。你如何会嫁到梁府做了少夫人?”她持着酒盏,深深叹息道,“遥想当年,诸生之中,子沅君乃是个中翘楚。你可还记得当年州试前夜,你我通宵达旦,对床夜语,许下的豪言壮语?方才在街上,我实在不敢确信轿中之人便是你,只是你的声音分明耳熟,子沅君,以你的博闻强识、韬略辞令,又怎甘心沉埋闺阁之间?”
梁柳氏却盈盈一笑,道:“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亦是无可奈何耳。”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叶云舒,淡淡道,“我柳氏乃关中旧贵,族中沦落久矣,却是抱残守缺,尤重族规家风。梁氏一门,四世三公,素以先皇旧臣自居。我公爹他自诩三朝老臣,日日训诫家中老少克己复礼,极重礼教之大妨。我自从做了梁家的媳妇,便不敢再有他想了。”
叶云舒长叹一声,只觉得郁结胸中,怅然心烦,不免又想起恩师谢婉芝,更是悲从中来。只听梁柳氏幽幽道:“想我寒窗苦读十余载,也曾怀牒谱自荐于州县,最终却名落孙山。”她喝了一口酒,“阿舒子,功名二字,困煞书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