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现在与苏曜作对的胆子没有,但是能借人之手,除掉这碍眼的王芬,为以后可能的变乱扫清障碍,袁绍却是兴趣满满。
如果这王芬真的能起兵。
那不管这次废立成行与否,他袁绍都是血赚不亏。
自古罪极莫过谋逆,一旦王芬的谋逆之罪做实,不但牵连他家族,那些随他起事的冀州官吏也必然都遭到朝廷的雷霆清洗。
届时,他袁绍便可以利用袁家的权势,大大方方的往冀州安排自己人了。
于是,看到袁绍动心了的许攸便详细的讲述了一下自己的谋划。
原来,在袁绍与许攸等人立下诛宦废帝的大计时,许攸便一直在外奔走,寻找机会。
而在之前,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奥援,那便是名誉天下的冀州刺史王芬!
而许攸所做的事情也很简单。
对身为名士楷模的王芬,许攸则使那故太傅陈蕃之子陈逸和来自青州平原的大术士襄楷一同去往王芬府上做说客,以天象之事说动了王芬。
“天象显示不利于宦官,黄门、常侍这回定会被诛灭夷族!”
闻名天下的大术士襄楷此言一出,陈逸便跟着鼓动。
而那位名噪天下的王芬王使君就这样被一番捧得脸红心热,高兴的说:
“若果真是如此,某愿代天下人行之,驱除他们!”
“今上昏聩,宠信宦官,致天下大乱,朝纲不振。”
“某观合肥侯,天资聪颖,德才兼备,有圣王之姿,当可取而代之!”
“子远的谋划,二位怎么看?”
送别了许攸,袁绍回府后立刻召集了手下心腹谋士逢纪和何颙,商议这泼天的大事。
相比于一直在外奔走的许攸,逢纪和何颙则一直留在京中。
他们二人在听到袁绍的询问后,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由何颙先开口:
“子远所谋,描画的未来很好,若能功成,对天下自大功一件。”
“但,借外兵行废立,古来成功者寥寥。”
“大汉四百年天下,不管是霍光还是王莽,莫不是掌握了中央方才能行得废立之事。”
何颙说完,逢纪也言道:
“那冀州使君王芬,虽然名满天下,但却是个只懂埋首经海的意气之辈。”
“仅凭天象之说就能被鼓动行次大事,以他这般飘忽的性格,又怎么可能办成废立这么大的事情呢?”
“此等角色,只可利用,而不可依仗!”
袁绍听了频频点头,许攸这次太急了。
按照原计划,他们是应该抓紧控制京师的兵权,以此为根基来行那大事。
现在突然搞出了个借外兵废立那也罢了,还有由他在中枢策应,此事的危险性一下子就大大提高了。
尤其是,现在皇帝身边还有那个苏曜在,等闲武力根本难以破之。
“二位所言甚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啊。”
袁绍冰冷的面色略有不甘。
“本初也无需直接拒绝。”
逢纪又说道:
“既然有人要当那出头椽子,那就由他去吧,我等静观其变即可。”
“不拒绝,又如何静观其变?”袁绍疑惑。
“如此这般”
于是乎,得到袁绍默许的许攸便美滋滋的离京,前往冀州王芬处共同谋划大事。
在路上许攸还以王芬的名义修书一封给曹操,邀请这位宅在家里的老同学一同举义。
不过,这一次曹操的反应比袁绍更直接。
“夫废立之事,天下之至不祥也!
古人有权成败、计轻重而行之者,伊尹、霍光是也。
伊尹是心怀至忠的诚意,又据有宰相的权势,位列百官之上,所以废立皇帝,才会计划得成,完成废立。
及至霍光,他先受武帝托国之重任,又凭借皇室宗亲的地位,且内有上官太后秉政的权重,外有群臣同心的大势,再加上昌邑王刘贺即位没多久,没有贵重宠幸的人,朝中也缺少同心的官员,所以霍光计策施行便宜迅速,事情完成就像摧枯立朽。
如今,各位只见到古人成功的容易,没有看清当前的困难。
各位好好想想,你们结众连党,与“七王之乱”有什么差别?合肥侯的地位,比起吴王刘濞、楚王刘戊怎么样?而且你们现在做的乃是非常之事,希望按照意愿成就大事,简直太危险了!”
“啧,曹孟德你個怂包!”
许攸暗骂一声,也不以为意。
冀州兵士乃天下之最,现在于高邑附近驻扎,可直接征发的精兵就有两万余,其州内可披甲之人则更有百万之众。
只要王芬开始行动,一切都会好的!
于是,日升月落,连绵不休,一晃十数日过去。
就在王芬许攸等人的阴谋逐渐发酵时,皇帝北巡祭祖的准备也已经做的差不多了。
一份份随行名单被确立,被点到臣子那各个是与有荣焉,纷纷做着出行准备。
而苏曜作为被皇帝钦点特许的臣子,以关内侯的地位,得到三十名私人随从的名额,同时因为骑都尉的职位,他还承担了部分随行护驾的职能。
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