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九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北冥夜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他看着这样的她,整个人越是觉得烦躁,简直快要把他逼疯。
他总算是明白了,哪怕他对她再好,再宠着她,他们都不可能再回到两年前了。
顾九九呆望着天板,眼睛里是空的。
她看不到自己的未来。
北冥夜明知道,他们之间只会越来越远。
可是那也比她疏离、漠视、轻慢他要好很多。
她眼中的死寂,让他不忍再看。
北冥夜的心里划过一丝莫名的寒意。
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让他越看越心烦。
他不管不顾,转身走掉。
顾九九听到他离开的声音,
听到他下楼重重的脚步声,
听到楼下的大门“呯”的一声被甩上的声音,
然后是汽车发动的声音。
接着,整个屋子都归于平静。
她发呆了很久,才慢慢的爬了起来。
她动作缓慢地走进了浴室,扭开了浴室的花洒,把整瓶沐浴液从头上倒下去。
可是她那么脏,怎么洗得干净呢?
刚才北冥夜在她耳边絮絮叨叨说的,那些关于容若和那女孩的事情。
她本能的拒绝去听,可有些话还是残忍地钻进了她的耳朵。
“白
晓从小就喜欢容若,他们门当户对。”
“人家比你早认识容若十多年。”
“你刚离开,他们就约会,你以为容若能有多爱你?”
是啊,她怎么配得上容若呢?
她那么脏,两年前就出卖了自己,两年后再一次重蹈覆辙。
容若、顾柔,除了他们,她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联系。
可偏偏,她现在根本没有脸联系他们。
她想啊,活着真是痛苦啊!
什么都身不由己,就连爱一个人也不能随心所欲。
她站在花洒下,开的是冷水。
她需要冷水,来让自己清醒下。
冷水砸在脸上有些疼。
她越想越觉得凄凉。
亲人不能找,爱人不能求助。
就算她逃到了几百公里外的冰天雪地,照样被他给抓了回来。
她带着一丝决绝地想,如果她逃到了黄泉路上呢?
就算他比天还大,难道还能大得过死亡?
她关上了水龙头,光着脚板,踩在洁白的瓷砖上。
她拉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
安静的屋子里,只有她光脚的脚步声,和她头发上的水滴在木地板上的声音。
别墅的内部装饰奢侈华丽,却空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她走到了厨房,找了半天,
没有找到刀具。
上回她半夜盯着刀具发呆之后,北冥夜就吩咐李婶,用完刀具之后,一定要仔细收起来。
她的眼睛落到了一个纸箱上面。
这是什么?
她翻开纸箱,发现是一整箱漆黑的木炭。
她想起今天回来的时候,李婶说了一句,四少吩咐晚上准备烧烤。
她的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他可真是开心啊!
还打算在花园烧烤庆祝?
这个十恶不赦的混蛋,做了这样坏的恶事之后,还要肆意庆祝一番?
他凭什么?
他有什么资格这样做?!
她带着对他的报复,抱起了那箱木炭上了楼。
回到房间后,从浴室翻出了一个脸盆,一股脑的将木炭全倒了进去。
她找来打火机,卫生纸点燃。
费了好半天功夫,才慢慢的引燃了木炭。
然后回到了衣帽间,穿上了自己带来的衣服。
她把所有的门窗都锁死了,带着一种扭曲且疯狂的胜利感和兴奋感。
她如果死在北冥夜的家里,那他总不能再置身事外吧?
这种扭曲变态的心理,甚至让她的身体都兴奋得发抖。
没错,他北冥夜的确只手遮天,无所不能。
可要是闹出了人命,他还能这样高
高在上吗?
他说什么她无路可逃了,简直就是幼稚!
她死了,他还拿什么来威胁她?
她死了,他还能上哪里去抓她?
她带着一种决绝的希翼,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因为氧气不足,不能充分燃烧的木炭,释放出的一氧化碳,让她觉得头好晕……
北冥夜气冲冲地离开锦绣苑,直接开车走人。
一路飙车开上了三环,心烦气躁得要命。
他北冥夜是什么人?
哪个女人见了他不跟见了蜜糖似的,恨不得使劲浑身解数,来引起他的兴趣?
这两年他就跟中了她的毒一样,无药可解。
可悲得对其他女人,通通提不起兴趣。
两年前,他给了顾宝山一个工程。
两年后的今天,他又帮顾家把欠的债都还了。
而她呢?
非但对他不感恩,反而还心心念念为了别的男人,和他对着干!
越想越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