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来的奔波,回府之后本是要睡个好觉,可却被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在原地。
宋溓心稳重,听到这个消息只是一蹙眉,回过神后,拉着青夏先回了目安院,让她先去沐浴,自己则带着喆友去了议事房。
他们要回来的消息,由飞鸽传书先回到了小院,所以当夜,目安院的几个心腹都等着伺候。
田田也在其中,见到姑娘先是高兴,高兴着还挤出了一点眼泪来。
“姑娘走的匆忙,奴婢险些以为姑娘再也不会回来了。”
青夏伸手抹去她的眼泪,轻声哄道:“我虽是自由身,却也不是不懂规矩,哪里会走了不回?家中老人病了,我回去照顾一段日子,田田,这些日子不见,倒显得清减了。”
田田摸了下自己的脸,轻叹一声,一手拿过姑娘的行装,一手挽着姑娘在屋里走,边说:“奴婢担心姑娘,您是不知道,大爷回来的时候瞧不见您,那脸色有多难看,他去寻您,可没让您难堪吧。”
“怎会,我是有要事回去,又不是旁的什么,大爷是讲道理的。”
说着话,田田便伺候她先洗漱了一番。
青夏累得厉害,靠坐在浴桶中神思放空,脑子里面想着喆友说的话。
“田田,最近府中可发生了什么大事?”
田田在后给她头皮按摩,一听这话,手一顿,斟酌一息,她说:“本是说要将老夫人送走,可现在因为一些事儿耽误了。”
她停下手,走到侧边,看着如玉一般美貌的姑娘,说道:“姑娘可知,那灵扬郡主要来了。”
青夏静默几息,点点头。
田田了然,定是喆友方才去接时说的。
青夏没再说话,只靠着桶壁闭眸眼神。
……
天气愈渐冷了起来,床上的褥子也都换的更厚实了些,这些天这屋里没住人,田田也没闲着,将床铺熏了些姑娘喜欢的香。
青夏一躺进去,便觉得浑身上下都被柔软包裹了起来,舒服的她喟叹了一声。
还没什么困意,却也没叫田田在这跟她耗着,打了个哈欠作势要睡,田田便退下了,她走之后,屋里彻底安静了下来,青夏却怎么都睡不着。
脑海里只回荡着那一句话:
该来的总是会来。
上一秒她还在和大爷畅想着有了儿女的生活,下一秒,一只手就将她拉回了现实,还有许多事情就在眼前,躲不开也避不掉。
宋溓回屋时,简单的沐浴后,穿了一身好睡眠的衣裳,轻手轻脚的爬上了床,刚刚躺下就察觉到,身边的人根本就没有睡着。
“怎么还不睡?”
他靠过去,将她抱入怀中,像是抱住了一个暖炉。
“在等大爷。”
说完,二人就沉默了。
他知的事,她也知。
一个没想瞒着,一个也不是刻意想听。
沉默良久后,宋溓说:“我没有想到她们会来。”
青夏本以为,这种事情他不会同自己交代些什么,可见他主动提起,自也不会再装聋作哑下去。
“大爷科考结束即将放榜,这个时候他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灵扬郡主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与大爷有婚约在身,如今也都该备着了。”
她说话温和有礼,不曾有丝毫的不满委屈,可却听得他心头发闷。
“青娘,我若与你说,后来我不曾想过与她成婚,你可信我?”
青夏愣住。
他却没再说下去,只道:“我曾以为我读了些书,也是个君子,可现在我才知道,我做不了君子,我有私心。”
……
因为城阳王妃要来一事重大,家中必要有可以管事的长辈在,原本想送陈夫人走的国公爷也只好先搁置了此事。
对此,陈夫人只是一笑,说来也是她命好,老天爷总是会叫他在绝处时,再给一条生路。
如今为这大儿的婚事,国公爷就是再看不得她,也不得不指望着她将此事办得圆满漂亮。
而就在迎来郡主母女之前,许姨娘发动了。
疼了一天一夜一声,婴孩的啼哭响彻寂静的后院,国公爷抱着柔软的小孩时,铁骨铮铮的将军红了眼,将孩子传给了他的长子。
“肃之,来抱抱你的小妹。”
宋溓接过来,只觉浑身僵硬不敢动弹。
接生的稳婆见此状况也觉可乐。
“幼儿体软,世子可不要用力哦。”
国公爷亦笑呵呵的看着他:“如今科考结束,你也将要成婚,将来要做父亲,如今你许姨娘给你生了个小妹,提前感受一下带孩子的乐趣,等将来你做了父亲,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宋溓僵直不已,往旁边的青夏看了一眼,发出求救的目光。
青夏又哪里抱过小孩儿,当时愣在原地,倒是稳婆看出了世子所想,笑道:“姑娘也抱抱小小姐吧,您看世子都流汗了。”
青夏抬头,果然见他额头冒了虚汗,难得见他这么手足无措的样子,抱着孩子像是端着易碎的瓷品一般,一时觉得好笑,便想抱过孩子让他“解脱。
可刚出生的幼儿又哪是那么容易好抱的?哪怕是青夏,办事再稳妥,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