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内,三人交谈正欢,不远处的钢琴边,三个孩子正玩得不亦乐乎。
果果稳坐琴凳中央,手指轻盈跳跃在黑白键间。
而糖糖和团团则在一旁不安分地挤来挤去,偶尔捣乱,胡乱按下几个音符。
每当旋律被弟弟妹妹的小手打断,果果总是能巧妙地调整曲风,顺着那些突兀的音符,即兴演奏出一段段和谐的旋律。
若不仔细聆听,还真辨别不出其中的即兴与原本曲目的差别。
徐丽丽托腮观赏,眼含笑意:“三个孩子都继承了云染的音乐天赋。”
祝非晚与ay相视一笑,眼神里满是对孩子们的喜爱,却也有几分无奈的默契。
果果确实在音乐上有独特的天赋,但糖糖和团团的表现就显得不那么令人满意了。
团团在心智成长上稍显迟缓,目前还没有展露出任何特别的才能。
而糖糖,或许是遗传了祝家的某些基因,比果果更为活泼好动,对于需要耐心与专注的钢琴练习,他总是难以静心。
“大宝融合了爸爸和妈妈的优点,的确更像爸爸一些。”
ay的言语间带着几许感慨。
眼前的果果,无论是神态还是动作,都像极了陆怀瑾的缩小版。
“至于二宝,还真说不准像谁呢。”
祝非晚轻声回答,语气中却没有任何喜悦之情。
这些年,祝家给予她的只有痛苦与背叛。
这也促使她在“重生”之后选择了改名为祝云染,以此割裂过去。
ay意识到了话题的敏感,急忙站起身,试图转移注意力:“我该去指导孩子们练琴了。”
然而,未等她迈出步子,张妈神色匆忙地跑了进来,急促的话语打破了短暂的宁静:“祝小姐,门卫刚刚过来,说有两个自称是你父母的人在校门外,他们拿不出有效的身份证明,现在赖着不走,门卫问需不需要报警驱逐,还是您亲自去处理一下?”
ay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意外。
徐丽丽对祝非晚的家庭背景了如指掌。
一听云染不负责任的父母找上门来,立刻怒火中烧,猛地站起身:“云染,我这就去赶走他们!他们竟然还有脸来找你?”
她挽起衣袖,一副随时准备战斗的模样。
张妈眨巴着眼睛,欲言又止:“徐小姐,他们毕竟是祝小姐的亲生父母,即便有再多的不是,作为儿女……”
张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徐丽丽果断打断:“那对父母,当年生下云染之后就将她遗弃,任由她成为别人家的保姆。是云染的爷爷奶奶不忍心,才将她接回乡下抚养。整整十七年,这对夫妇未曾回乡探望过一次,既不关心老去的父母,也不问及云染的生死……”
后来,云染凭借着卓越的努力与才华,一举夺得高考桂冠,同时两所顶尖学府争抢录取,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学霸。
她们终于决定将云染接回家!
张妈闻言,脸庞闪过一抹尴尬的绯红,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是无法辩驳,只得默默转过身,准备离去。
“还是我去处理吧,将他们请走便是。”
张妈抿紧嘴唇,神情复杂,显然内心并不好受。
然而,祝非晚轻声制止了她:“不必,我亲自去看看情况。”
沁园的铁门外,一对身影静静伫立于昏黄的路灯之下。
男子身着一件已被岁月漂洗得泛黄的白色背心,脚踏一双人字拖,而女子穿着略显俗艳。
五年光阴流转,这对夫妇早已被岁月镌刻上深深的痕迹。
与小区内那些衣着光鲜、气度不凡的家长相比,他们显得格外格格不入,令值勤的保安暗自诧异。
保安心中暗自思量,这般贫寒模样的人怎会是沁园一号别墅主人祝小姐的双亲?
他不禁对祝非晚产生了误解,以为这位年轻的女主人不孝。
因此,当祝非晚缓步走出小区时,保安的眼神中少了往日的和煦,多了几分冷淡。
祝非晚并未过多在意这微妙的变化,自顾自地刷卡,推开电子门,从容地向外走去。
电子门发出轻微的“滴”声。
当他们望见祝非晚的瞬间,并未如常人那般迎上前去,而是愣在原地。
直至祝非晚走到近前,双臂环抱,眼神冷静地询问:“有什么事情吗?”
尽管她心中已隐约预料到,此行估计又是为了钱。
祝母瞪圆了眼,满是不敢置信,目光在祝非晚与祝父间来回游移,最终颤声道:“你是……晚晚吗?”
祝非晚面色淡漠。
“我现在叫祝云染。”
她特意加重了语气。
话音刚落,祝母猛然扑向前,紧紧拥抱着她,随后便是撕心裂肺的哭泣。
“我们错了,晚晚,是我们错了。曾经我们偏爱男孩,让你受了太多委屈。如今才明白,溺爱不是爱护,它只会毁了孩子。你弟弟已经变成了街头的小混混,常常不回家,一回来就是要钱……自你与陆怀瑾离婚后,陆家再也没有给过我们一分钱,你爸的生意也一落千丈,几度绝望到想要轻生。如今,你爸在建筑工地做苦力,我则靠缝缝补补勉强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