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爷子顿时就惊了,他问景燕归:“你跟着苏老学医多长时间呢?”
景燕归笑着回答:“我是去年八月份拜的师,满打满算还没有一年。”
齐老爷子又问:“你家祖上是哪一家?”
他这是认定景燕归自小学医,跟着家里的长辈打下了结实的基础,否则不会有如此出色的水准。
景燕归抿唇一笑:“我家祖上无人学医,我小时候对医术比较感兴趣,自己看过《内经》、《伤寒杂病论》等医家书籍。”
这事当初她也是这么对苏老爷子说的,他这会听到后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他看到一众老者们发亮的眼睛,惊愕的眼神,他心里顿时就舒坦了,他记得他当时听到这些话时的震惊,现在好了,一堆人和他当时的反应是一样的。
齐老爷子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自学打的基础,跟着苏老学了一年就有这样的本事?”
中医学起来极为艰难,从经脉穴位到五脏六腑,从草药药性到开方配药,这个过程极不容易,前面的全是基础,只有到独立开得出药方来才勉强算是入了门。
对于行家里手而言,一个中医的水准如何
,基本上看其开的方子就能看得出端倪来。
景燕归的这张祛疤的药方虽然是她开出来的,但是这中间掺杂了她前世的经验,这一世苏老爷子的指点,自然是极有水准的,否则也不会让这些中医前辈们露出如此吃惊的表情。
景燕归恭敬地说:“我的水平只能开出这样的方子,制出这样的药,请各位先生指正。”
齐老爷子笑道:“指正可不敢当,这方子极好,很多人从医一辈子也未必能开得出这样的方子来。”
白老爷子则说:“苏老,你让我们来考你徒弟,这会我们却反被你徒弟给考了,单闻她制出来的药,我也吃不准她的配比,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药已经极好了,我可没有指教的能力。”
“你这徒弟只跟你学一年的医就有这样的水准,这样的娃哪里还有?你给我来一打呗!”
众人都笑了起来。
苏老爷子也笑:“一打?你想得美!我找了一辈子也就找到了这么一个娃娃已经满意的不得了了,你居然还想要一打,做人不要太贪心!”
今天景燕归给他长脸了,他心里也很高兴。
齐老爷子又问:“苏老,我听说
你们庆安堂前段时间制了味治外伤的药,那药效果极好,能跟我们讲讲心得吗?”
他们这一次之所有会一起来找苏老爷子,不过是因为前几天省中医药协会开会的时候,有人拿出庆安堂制外伤的药,那药效果远胜市面上外伤的药,他们心里就生出了几分好奇。
庆安堂有苏老爷子坐镇,踢馆子是没人敢的,但是他们实在是压不下心里的好奇心,就打着请教的旗号结伴过来了。
苏老爷子一听这话就知道他们的心思,他就说这群老东西没事不会过来,原来是为这事来的。
他淡声说:“那药方不是我开的,药也不是我制的,都是燕归这丫头捣腾出来的,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去问她好了。”
这话一说出口,所有人再次大吃一惊,他们实在是没有料到那药竟也是景燕归制的!
景燕归轻咳一声说:“那张药方是我在拜师前琢磨出来的,当时费了些力气,后来跟着师父学医之后又做了些调整,不能算是我一个制出来的,让各位先生见笑了。”
苏老爷子听到这话轻挑了一下眉,他这个徒弟从某种程度来讲是个人精,这样说是给这几
个老东西留面子了,否则他们千里迢迢赶过来,发现那药居然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娃娃制出来的,多少有些打脸。
齐老爷子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之前觉得自家的那几个徒弟也算拿得出来,现在好了,和景燕归一比完全就不够看!
他问了景燕归关于那味伤药的几个味道,她都对答如流,显然是对那张方子极为熟悉。
他再听她说起药理药性更是信手拈来,这些足以表明她对中医有极深的理解且天资极好。
齐老爷子和白老爷子两人对视一眼,他们本是为这伤药而来,如果这药是苏老爷子制出来的,他们还能说讨教的话,但是制这药的人是景燕归,这话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白老爷子满脸感慨地说:“苏老,你真有福气,收了这么一个天资聪慧的弟子。”
苏老爷子看了景燕归一眼,用极为平淡的语气说:“还行吧,这丫头也有她闹心的地方,天天不是这样折腾,就是那样折腾,就没有省心的时候。”
景燕归笑了笑后在那里装哑巴,她今天也算是给她师父撑够了门面,这会呆在这里实不需要做什么。
齐老爷子看了
景燕归一眼后问苏老爷子:“您这徒弟天份这么好,不安心跟您学医去捣腾制药的事情,会不会有些本末倒置?”
他说这话倒没有其他的心思,只是单纯的觉得景燕归应该多花些时间跟苏老爷子好好学医,毕竟苏老爷子的年纪摆在那里,随时可能驾鹤西去。
苏老爷子淡声说:“年青人的事,我一个糟老头子管那么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