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燕归的目光落在苗老爷子的脸上,见他那双精明的眼里此时满是温和,刚才的试探和攻击已经消失不见。
景燕归笑了笑,这些个老奸巨滑,就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她知道他这一次的妥协不过是源于试探的失败,同时也意识到了她已经隐约明白他的意图。
她折回来走到苗老爷子的身边说:“苗老,我再跟你说一件事,我不喜欢别人试探我。”
“说句难听的,我不知道你的手里还有什么底牌,如果你没有能力一下子把陆家打到地上起不来,就最好不要打陆家的主意。”
“我虽然和陆沉渊的关系不好,但是我和我哥,还和我爷爷奶奶的关系不错,你如果想要用来我危险他们,或者用他们来威胁我,都大可以来试试!”
苗老爷子实在是没有想到她竟如此敏锐,他只得说:“你误会了,没有的事!”
景燕归笑了笑:“你没有这样的想法再好不过,如果有的话,也最好趁早收起来。”
“苗若华出事,你们都不能自己去压下来,还得求到我的身上来,难道你们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自己处在什么地位吗?”
苗老爷子的面
色微变,苗父想要发作,他却一把将苗父给拦了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说:“后生可畏!我之前对你有所误解,在这里向你道个歉。”
景燕归的眸光深了些,她看向苗老爷子,他也看着她,两人对视了约有十秒钟后,她淡淡一笑:“苗老是前辈,你的道歉我当不起。”
“如果苗老真的有歉意的话,还是先约束好家里的小辈吧!”
苗老爷子也笑了起来:“一定!”
景燕归从包里拿出一个本子递到苗老爷子的面前说:“鉴于你们苗家的人都太善变,为了保险起见,还请你写个条子给我。”
苗老爷子笑了笑,却十分配合的把条子写好递给她。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多谢,我先回去了,你们等消息就是。”
她说完和方弦之一起走了出去。
门才关上,苗父便忍不住说:“她真是太嚣张了,爸,你怎么能忍得了她这样的!”
苗父的眸光浅淡:“不忍也得忍,她对于自己的处境以及我们的苗家的处境都认识的很清楚。”
“我们苗家现在确实远不如以前了,如今的苗家,不说日薄西山,却也差不多了,等我一死,你们几兄
弟又有谁能撑得起苗家?”
这个问题倒把苗父给问住了,这事他不太愿意承认,但是却又不得不承认,他们兄弟三人的确没有一个能及得上苗老爷子。
苗老爷子又接着说:“景燕归其实也不是真的嚣张,而是她一进来就看出来我们想要控场,她故意主动抛出话题,夺得这一次谈判的主动权。”
“这事我就算知道,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因为她比我们有底气,整个陆家都是她的后盾,方弦之也支持她,如今的我们,只得向形式低头。”
苗父听到这些话心里很不舒服,轻声说:“我们家哪里比他们差了?”
苗老爷子叹气:“我是不见得比老方和老陆差,谁叫你们这些晚辈不争气?整个苗家单论工作能力,谁能强得过陆沉渊?”
“整个苗家的孙辈,又有谁能强过方弦之?”
苗父一时间无言以对。
他和陆沉渊交过手,败在了陆沉渊的手里,如今的方弦之,就更加优秀,苗家的这一代,的确没有一个人能跟方弦之。
苗老爷子有些落寞地说:“这事我虽然不愿意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事有些丢脸,却比丢命强。”
苗
父试探着问了一句:“爸,你今天说那句话来试探景燕归,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苗老爷子摆了摆手:“这件事情你就不要问了,你知道了也没用。”
苗父的心里有些痒,却也知道苗老爷子要是不说的话,他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他想起刚才景燕归的态度,他的心里其实十分不舒服。
他觉得自己被一个晚辈欺负了,偏他还有些无能为力。
景燕归和方弦之出去之后,她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方弦之问她:“你已经达到了你的目标,为什么还要叹气?”
景燕归回答:“我叹气是因为苗老爷子的试探,我妈和陆沉渊离婚的事情,苗老应该已经知道了。”
这事原本也不可能瞒得住,岳晴照从陆家搬出来,虽然打的是照顾她的借口,但是两口子长期分居,那么是一定有问题的。
帝都的这些人,哪一个不是人精,他们的这些行为都信是信号,会让人猜测万千。
方弦之笑了笑:“听你这语气,似乎已经有几分维护陆先生的意思了,这是不生气了?”
景燕归愣了一下:“我维护他?你没弄错吧?”
方弦之看着她说:“
他们离婚的事情爆出来,对岳阿姨是没有一点影响的,只会对陆先生有影响。”
“你刚才对着苗老那么咄咄逼人,不就是想把这件事情压下去吗?而你此时的焦虑和担心,说如果不是担心陆先生的话,我实在是有些想不出来你在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