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归的笑僵在脸上,不紧不慢地说:“你这脾气和你妈年青的时候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还挺大。”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丑事,我把你养这么大,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于露冷声说:“你养我?你真不要脸!这些年来你一直趴在我妈的身上吸血,把她所有的财产据为已有!”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她病成这样子,你要负绝大多数的责任!当初如果我妈不嫁给你,你现在只怕还在山上吃土!”
于归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朝她走了一步,她立即就把手里的刀一横,一脸凶悍。
他脸上的肌肉抖了抖,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还真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但是你真觉得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
也是之前他曾经被于露砍过一刀,知道这丫头是真的下得了狠手,他才不敢轻举妄动,否则的话,他早把她给……
他冷笑一声,哼着小曲缓缓走了出去。
他出去的那一刻,于露有些脱力地靠在灶台上。
她大口喘着气,身体近乎虚脱。
她在破旧的凳子上坐下,盯着灶膛里的火发了一会呆,眼里有了几分坚定。
于露把白菜
煮熟后吃了,她出来的时候发现于归已经出去了,她略想了一下,直接就奔进主屋。
她将里面最下面一层的柜子打开,翻出里面的一个钱袋子,她飞快地从里面抽出两张大团结。
她拿到钱之后就将抽屉合上,飞快地走了出去,她飞快地往施氏草堂的方向赶。
等她步行走到施氏草堂的时候,景燕归刚好进施氏草堂坐诊。
于露看到景燕归的时候,咬了一下唇,最终冲到她的面前说:“景医生,请你救救我妈!”
景燕归到施氏草堂坐诊后,时不时会有急诊病人,他们绝大多数都没能挂到号,因为情况紧急,直接过来拦人。
她看向于露,觉得有些眼熟,略一想,就想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于露。
她的眸光深了些,淡声问:“你母亲怎么呢?”
于露也不瞒她:“我母亲病了很多年,身体情况非常不好,动不动就昏迷,她的身体现在非常差,已经出不了房门了。”
“你能不能出一次诊,去给她看看?”
景燕归略想了一下后说:“你母亲既然是陈年旧疾,那么应该不急在这一时,我给下午已经挂了号的病人看完病之后,再去给你
母亲看病,你觉得可以吗?”
于露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更多的是觉得以景燕归的脾气,以及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未必愿意出诊。
所以此时她听到景燕归这么爽快地就同意了,她还有些不太适应。
她忙说:“当然可以,我在外面等你。”
景燕归微笑着答应,转身便去给那些挂了号的病人看病。
于露拉着一个经过跑堂的小医生问:“你知道景医生一次出诊费大概是多少吗?”
小医生回答:“景医生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医生了,她平时还在上课,一般不出诊,所以并没有定下出诊费。”
“不过她应该和我们这里其他医生的出诊费相差不多,其他医生的出诊费差不多是两块钱一次。”
于露谢过小医生,在心里算了一下手里的钱,她的钱并不多,不足以为她的母亲看病。
但是这所有的一切都基于景燕归能治得好她母亲的这个大前提上。
如果景燕归根本就治不好她的母亲,那么现在想再多也没有用。
而她母亲的身体是什么样的情况,她心里也是有数的,想要治好,实在是千难万难,但是只要有一点希望,她都不会
放过。
她等到晚上六点半,景燕归才看完最后一个病人。
景燕归有些饿了,施氏草堂是个小饭堂的,她决定先去吃饭再跟于露出诊。
她出来的时候见于露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墙角,此时施氏草堂已经没有什么病人了,于露一个人站在那里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忧郁,眉眼里却又像是淬了霜雪。
景燕归想起那天晚上于露扇陆桥东时的样子,无法和此时看起来忧郁而又深沉的少女联系在一起。
于露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扭过头来朝她笑了笑:“景医生,可以出发了吗?”
景燕归见她笑起来的样子又透出了几分纯真的可爱,和刚才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景燕归一时间也没法对于露做出判断,便笑着说:“我有点饿了,想先吃饭,你还没吃吧?要不在我们饭堂里一起先吃个饭?”
于露略犹豫了一下就同意了。
这个时候饭堂里也没有什么菜,厨子给他们炒了个杭椒牛柳,再炖了一盘鸡蛋,外加一份炒青菜。
这些菜色对景燕归来讲很普通,但是对于露而言就相当丰盛了,她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好好吃过饭了。
她中午煮的那碗没有半点
油水的白菜,此时早就消化的差不多了,看到这些菜,她不受控制地就咽了咽口水。
景燕归去装了两碗米饭:“我们一起吃吧,吃饱了才好出诊。”
于露对上景燕归温和的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