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轿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轿子上挂着素白金纹布帘,从外头是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轿子漂浮在云上,佛君带着他一起进到了轿子里头,接着一行人就开始往空中出发,一路上还响起了前些日子他们道无尘寺庙时,所发出的梵音。
祁瑟透过微微扬起布帘,看到他们经过了祁瑟一开始穿越到的小镇,里头的村民一听到这些梵音,立马都跪了下来,很是虔诚地跪拜。
祁瑟:“……‘这排场不得不说,太大太苏,不是他印象中的佛家。
正当祁瑟还想着的时候,忽然身上一阵瘙痒,他整个人忽然掉落在地面上,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变回了人,他顿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果然是个妖。”这时,坐在椅子上的佛君低低地说道。
祁瑟一脸惊恐地抬头看向佛君的方向,迅速地爬起来,就要往外逃跑,却忽然被一股力量给拉扯回去,他整个人顿时脸朝地的扑倒在地上。
他试了几次想要再次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背上仿佛被千斤重的石头压着一样,让他完全无法动弹,他最后无力地捂着鼻子,因为刚才的撞击太强,把他鼻子给撞得流血。
祁瑟在心里把小黑蛇咒骂了起来,可他还是露出一脸惊慌的样子。
一股檀香味传入鼻尖,一只冰凉地手捏起了他的下巴,祁瑟被逼高高地抬起头,难受地就好像脖子快被分家的感觉,他眼睛忍不住浮出生理泪水,一双眼狠狠地瞪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让人几乎难以忍耐,祁瑟看着他的面具说道:“放开我!”
“一个妖,竟然如此放肆。”男人冷声道,手一用力,祁瑟感觉自己一瞬间翻了白眼,脖子差点扭断嗝屁去了。
男人见他似乎很难受,又流露出一副怜悯的样子,松开了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看着下方以着诡异姿势趴着的祁瑟。
“等到了下一个地方,便将你给就地正法。”男人淡淡地说道,没有任何的讨价还价,只有决绝。
“为什么?”祁瑟口腔里溢满着血腥味,他吐掉一口血,对着男人咬牙切齿地说道:“佛祖慈悲,可他底下的弟子却无怜悯,这就是你们的道?”
男人身边的气息一瞬间冷了下来,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没过一会儿,他又说道:“妖属恶,这本就是理。”
“那只是因为你们没见过,不,也或者是就算是有,也有可能是被你们杀了,所以你们才一直笃定妖就是恶!”
祁瑟反驳道。
【祁瑟:这家伙是不是人格分裂!怎么那么残忍粗暴!你让我还怎么敢治疗!】
【系统:挑战就是让你越挫越勇,实在不行,大不了就死一死!】
【祁瑟:……】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吗?
【系统:俺这只是说事实啊。】
那个佛君沉默了一会儿,不再说话,祁瑟被逼依着怪异的姿势趴在地上,就算再怎么不适,也无法翻过身,这让他不禁很是生气的样子,他考虑过变回毛笔,可是却发现自己变不回来。
“那就证明。”佛君过了许久才说道:“让我看看,是否有好的妖。”
祁瑟瞪着他道:“为什么我要陪你做怎么无聊的事情?”
“那我现在就将你就地正法。”佛君道。
祁瑟气结,咬紧了牙关,目光死死地盯着佛君,最后才憋出了个好字。
“如果你不能证明,后果你自己知道。”
那护士仿佛松了口气一样,巴不得把托盘交到祁瑟手上,还压低声量对他说道:“祁医生你要小心哦,以为病人偶尔不太配合。”
祁瑟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谢过护士后,拿着托盘就回到病房里。
男人如同他离开时一样,手里拿着一本杂志看着,听见他进来也没有什么反应。
祁瑟也不在意他冷漠的反应,拿着托盘走到病床旁的柜子,先倒了杯温水,然后拿起托盘里的药,脸色尽可能扯出一抹亲和的笑容。
“该吃药了。”祁瑟将手里的东西递到对方面前。
男人没搭理他,也没说话,更别说伸出手接过。
祁瑟:“……”当下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刚才死在了厕所,现在是灵魂出窍了。
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退回来也不是,抬着也不是,只好耐着性子用哄地:“吃药了再看好吗?”
男人这下子抬眼看着他,只不过眼底中犀利地像把刀似得,如果能化形,估计能把他切成几段,祁瑟忍不住咽了咽唾沫,拿着药和杯子的手微不可见地抖了抖。
“吃药。”祁瑟还是很淡定地说道。
【系统:瞧你个怂样。】
【祁瑟:……】
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会儿,男人唇角微微上扬,可祁瑟却咕嘟一声吞了吞口水,这笑容是好看,但是他总觉得有些古怪。
男人却没有做什么,伸手接过了祁瑟手里的药,在接过杯子的时候,男人却一把捉着祁瑟的手,把祁瑟惊得差点杯子都握不住。
“你——”祁瑟还来不及说什么,男人却抢先开了口:“医生可要小心地喂我喝水了,洒落一点到我身上,我就会投诉你照顾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