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上官浅的话,裴东来先是愣了愣,然后被上官浅这话气笑了。
他忍不住伸出手,指了指上官浅:
“你啊你,比你爹上官闻还要精明,不给我工钱就想让我干活,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上官浅也笑了笑,她说道:“伯伯,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吧……”
“愿意,愿意,岂有不愿意的道理……哈哈哈”
……
午后。
一则消息飞快地在云山县境内传遍。
云山县新上任了一任县令,听说是个疯子,和六皇子一样不注意形象,头发像鸡窝。
新县令好像曾经是京城的大官,出身京城顶尖的门阀世家,反正,他就这么火速地上任了。
格物院。
六皇子听闻这个消息后,打趣前来给他送人手和钱财的丁谋,六皇子不拘小节,也不在意身份有别,直接来到丁谋身边,用胳膊肘捅了捅他:“老丁,我要是你我就去找上官浅理论去,凭什么我干的好好的?要让位给裴东来,这不公平。”
丁谋盘点好人手和钱财,交给六皇子,完全没有被挤下县令位置的不甘心,他反而捋着下巴上的胡须笑着说道:“有什么好理论的?我不但不去理论,还要买上礼物去好好感谢王妃娘娘,我丁谋晚年才得势,幸得辰王殿下提携,曾任金陵府尹一职,做过大官,因不懂官场上的门门道道,被人抓住把柄,撸去了金陵府尹,辰王殿下又给我机会,让我来云山县做县令!”
“做县令的这一年多来,虽然是真心实意为百姓做事,但实在把我累得够呛,我这把老骨头差点累散了。”
丁谋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说道:“我丁谋这辈子做过大官,为百姓真心实意做事,名声也不错,我丁谋这辈子值了。”
“如今卸任,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自此以后,我便回家享福喽,儿孙绕膝,乃天伦之乐。”
说完,丁谋畅快地大笑了起来。
六皇子见挑拨不成,撅了撅嘴。
寻思着,这个世上难道就没人治得了上官浅吗?
想了想,六皇子想到了赵辰。
“老七啊,你什么时候回来?你可千万不能死啊,你快回来管管你媳妇。”
“你媳妇简直无法无天了,连我都敢教训,我可是你们的六哥!”
嘀咕中,几人走进了格物院,来到六皇子面前。
定睛一看,是早上才见过的裴东来。
裴东来身后还跟着吴闯一干士兵。
“见过楚王殿下!”
吴闯带着士兵率先向六皇子行礼。
六皇子嗯了一声,看向裴东来,明知故问道:“听说你现在是云山县的县令?”
裴东来对着六皇子行礼,道:“正是在下,裴东来见过楚王殿下!”
六皇子故意找茬,挖挖耳朵说道:“裴东来,本王听说你曾在御书房外,扬言今生永不再入朝为官,怎么怎么快就反悔了?”
裴东来笑笑,语气平淡道:“楚王殿下言重了,来云山县,我裴东来未要一分一毫的俸禄,只是被辰王殿下的王妃请过来帮忙,所以从严格意义上,我裴东来并未食言。”
闻言,六皇子嘴角抽了抽。
这样也行?
这不是耍流氓吗。
可他无可奈何,谁让这云山县管事的是上官浅呢。
就连当初他想来这云山县的格物院看看,也是废了好大一番功夫。
摆了摆手,自感无趣,六皇子转身投入到他的研究当中去了,大炮如今是造出来的,可赵辰临走前交给上官浅那本册子上还有一种厉害武器,名曰燧发枪,他还没摸到门槛呢,他要抓紧时间,赶紧把那玩意造出来。
“丁县令,请借一步说话。”
吴闯主动请道。
一行人移步至外面的院子里。
吴闯拉着丁谋到远处的角落里说话,裴东来闲着也是闲着,便在在格物院里随处逛着。
对于裴东来来说,他突然上任云山县县令,总要给原县令一个交代,不过这些话自是不用他去说,自有吴闯奉了上官浅的命令去跟丁谋说。
还没在格物院里转多久,吴闯和丁谋便找上了他。
吴闯笑着对裴东来说道:“嗨,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跟着一起来了,我军营的事情还多着呢,裴县令有所不知,丁县令早有卸任县令的想法,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接替人选,如今裴县令来了,丁县令可以放心卸任了。”
丁谋看向面前的裴东来,拱手打招呼道:“阁下便是内阁大学士裴大学士吧?”
裴东来回礼道:“以前是,不过现在不是了。今日入云山县这一路所见,民生富裕,一片祥和,这多亏了丁县令。”
“唉。”
丁谋摆摆手,说道:“丁谋不敢邀功,这一切都是辰王殿下和王妃的功劳,丁谋只是奉命行事罢了,换作任何一人来顶替丁谋的位置,云山县的百姓都能过上如今的好日子。”
“话虽如此,可丁县令在位期间,心系百姓,为民造福,县令官职虽微,可做出的事情却比京城某些尸位素餐的大官强多了。”
丁谋笑的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