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黎有点不相信,平时那么温文尔雅的王家大哥居然能说出那么狠绝的话。
王家小儿子也好奇的问:“大哥,那你想怎么处置他?”
“先把人关在地窖里,等风头过去,我们再慢慢整治他。”
“别人会不会找到我们家呀?”王家小儿子不放心。
“他是跟着老猎户住的,老猎户平时喝酒喝得稀里糊涂的,他都不知道人去哪里,我们怎么会知道。”王家大哥嘴上说着,不顾章宇的反抗,和父亲还有弟弟一起把章宇严严实实地绑住了,然后把他扛进了地窖。
鄢黎蹲在外面,捂住嘴巴,怕得要命,她下意识要往家走,让鄢父赶紧救人,可又觉得鄢父和王家关系那么好,恐怕不会帮章宇。
如果鄢父不肯救,那该找谁?大队领导吗?可这是大事,如果大队领导过来把章宇带走,王家会不会也要遭殃。
虽然王家的狠绝超乎鄢黎的想象,可在鄢黎心底,她还是念着王家人的好,当然也不希望他们被抓起来。
鄢黎就这样左右为难地蹲在王家后院栅栏外面,直到天黑,鄢凤年找到她才反应过来。
鄢凤年抓着半根玉米,伸出肉呼呼的
小手捏住鄢黎的手指。
鄢黎觉得妹妹一边吃东西一边傻笑的模样单纯又美好,她不想因为一两个外人的事打扰自己安静的生活,于是拉着妹妹的手就回家了。
全桌都坐在饭桌旁边等鄢黎,鄢黎一回家,她的妹妹就迫不及待地抓过面前的饭碗开始吃饭,那饿模样,让人看得眼角发酸。
鄢父也不好多说女儿什么,这个时候规矩没有任何意思,于是就招呼鄢黎上桌吃饭,还多问了句:“你干嘛去了?用那么长时间?”
“没有,我玩呢。”鄢黎低头扒饭。
“对了,章宇的饭你送给他没?”
“嗯。”鄢黎应了声后就没再多话。
“你赶紧吃,吃完给你妈送去,你妈也惦记吃白米饭很久了。”鄢父心想女儿长大了,果然不太好沟通,简单交代后就继续吃饭了。
饭桌上除了筷子扒饭的声音和咀嚼的声音再没有其他,这大概是鄢家过得最安静的一顿年夜饭了。
晚上,鄢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心里惦记着章宇,可又害怕王家,就这样反复到后半夜,鄢黎还是坐了起来,她过不去自己良心上那关,想多少去探望探望章宇。
鄢黎从王家后院翻进去,农村里相互都是熟识,防备心不重,栅栏建得很低,鄢黎一个女孩子爬进去并不费力。
鄢黎经常来王家玩,知道他们家地窖在哪里,于是就直接去地窖看关在里面的章宇。
没想到的是,在鄢黎记忆里从不上锁的王家地窖居然挂着一把锃光瓦亮的大锁,鄢黎用力拉拉那把锁,打不开,好在地窖门上有一扇小小的气窗可以打开,于是鄢黎透过那扇气窗往里张望。
地窖里黑漆漆的,哪里还能看到人,鄢黎只能轻声叫章宇的名字,她可以把声音压得又小又低,就怕把王家人吵醒。
可她这么小的声音能不能叫到章宇,鄢黎也不知道。
就在鄢黎蹲在地窖门外一筹莫展的时候,她突然听到门内传来两声挠门的声响。
“是章宇吗?”鄢黎一下来了精神。
门内又传来两声挠门声。
鄢黎还想说话,就听见前面传来人说话的声音:“我总听见地窖传来声音,是不是那小子在动什么坏心思?”
“怎么会!他被捆得比螃蟹都紧,动都动不了,能做什么?”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要去看看。”
鄢黎听到这些,
吓得魂飞魄散,连忙照着原路跑掉了。
好在天黑,王家人又一心在地窖里的章宇身上,并没又发现曾经来过一个人。
自那天后,鄢黎被吓到了,再没敢去王家地窖探望章宇,而章宇失踪的事似乎也没人注意到,老猎户每天喝酒喝得醉生梦死,根本不在乎章宇有没有回去,而大队领导一直以为章宇在老猎户那边,没事也想不到他,更别提其他知青,他们似乎早忘记有章宇这个同伴,提都没提过。
鄢黎觉得自己是全村唯一关心章宇安危的人,可她又不能明提,只能偶尔在大队领导身边说道:“章宇好像很久没过来了。”
“对哦。”大队领导拍拍脑袋,恍然想起这个之前带来无穷麻烦,但最近都很消停的章宇,不过隔了一会儿他又说道:“估计在哪里憋坏呢,现在连上面都不提这个人了,我才不想搭理他。”
鄢黎后半句话被堵回,她也不知道怎么继续开口,只觉得章宇平时做人真的太差,关键时候一个想到他的人都没有。
不过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就在鄢黎一筹莫展的时候,事情突然发生了巨大的转机,省里来了两个穿着中
山装的领导,来到村里点名就要找章宇。
大队领导连忙出去找,这才知道章宇已经快一个礼拜没回老猎户家了,这下大队领导急了,连忙发动村里人去找章宇,鄢黎也混在找人的人群中。
鄢黎问父亲:“为什么突然要找章宇?”
“我也不是很清楚,说是章宇写了篇文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