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旋转剑身,活活将他的喉咙戳出一个大洞。又一股新血喷了出来,他脸色苍白,说不出话只能用眼神来质问有鱼。
有鱼:“这是替小惢还你的。”
一行血从封淡淼眼睛溢了出来,他盯着有鱼,没有恨。
有鱼抽出了剑,往他胸膛就是一脚,然后调头回去,没有一丝的迟疑。封淡淼倒了下去,凭借体内残存的力气将自己翻了身,喉头发出“呃呃…”的破碎的声音,凝望有鱼越走越远。
有鱼用衣袖擦干剑上的血,不屑抬眼看此时惊魂未定的诸侯,言简意赅道:“传太医验尸。”
舒晋再一次扬起了一边眉毛,“摔”下了马,踉踉跄跄地冲了过去,跪在封淡淼身旁,细细察看了他的伤口和脉搏,然后跟尉矢一样的,全身瘫软。诸侯的太医们对封淡淼的尸身做了一遍又一遍检查,无一不下了一个结论——真真切切的死了!死不瞑目!
诸侯心胆皆碎,还没回过神来,有鱼再度下令:“五马分尸!”
周常终于反应过来,愤愤地将长刀砸在有鱼的马蹄前,大喝道:“宸王你过分了!人已经死了还不肯放过他吗!”
“放过?”有鱼冷笑,大声宣道,“我杀他是替齐王报仇,而我分尸他是警告那些偷奸耍滑的人,背叛我的下场!”
“魏王!”有鱼厉声喝道。
“啊…啊?!”魏王战战兢兢,慌里慌张的应了一声,头也不敢抬。
有鱼明明唤的是魏王,舒晋却不禁打颤,差点就应出声来。他清楚有鱼的警告不是针对魏王,而是针对在场的每一个人。
有鱼昂首到:“现在知道抹黑我的人,下场比封淡淼难看一千倍是多难看了吧?”
魏王身子发虚,满脸冷汗。“知…知道了。”
有鱼:“去看一看幽王,不然你怎么知道。”
“不不不去了!”魏王挥了马鞭,急急的调头奔回大营。
幽州的城门处,五匹健硕的战马收到指令,发了疯似的向四处奔逃,封淡淼四分五裂。
尉矢猩红了双眼,发了狂咆哮:“郁有鱼你丧尽天良!你还是人吗?!”
有鱼使一个眼神,两名将士上前捂住尉矢的嘴,拖了下去。
有鱼凛凛道:“归顺我王旗之下的人,有功当赏有罪必伐罚、犯我必诛。还有谁以为冲我巧言令色、献媚取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徇私舞弊、祸国殃民了吗?”
众人悻悻摇头:“没…没有!”
舒晋彻底麻了,有鱼的神情没有丝毫的痛苦,好似死去的是一个跟自己漠不相干的人,又好似封淡淼并没有死去。
从今天始,不会再有人相信他俩相爱过,最多是互相利用过。
探子回来禀报:“宸王,叛兵和北僚兵撤回北僚去了。”
有鱼点头,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封淡淼我已经收拾,乱党也滚回了老巢,剩下的残兵败将曾经得罪了谁,谁就去收拾。郦王。”
舒晋怔了怔,“何事?”
有鱼:“何时伐晏?”
舒晋:“回去商议。”
有鱼:“好。”
有鱼抽回了兵,令林稚灵筹备补偿,该证明的已经证明,该料理的已经料理,齐幽这档破事到此为止,与他再无瓜葛。
有鱼和舒晋转谋苍晏,齐幽的后事全权交由诸侯处置,两人撇得干干净净。舒晋不干涉齐幽自有他的道理,有鱼不干涉齐幽亦有他的用意,班导跟他讲过会计行业的潜规则——真正狠毒的老板不会解雇不喜欢的员工,而是提拔他的职位,给他操控一切程序的权力,让他对库金唾手可得并有改账的能力,这样的人一经查办,必坐穿牢底,除非他秉持圣人的情操。归根结底一句话:纵一个人的欲望无限膨胀,他迟早会闯出祸来的。
齐幽两块肥肉多么诱人,他们怎还能自持?有鱼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