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做过这样艰难的选择,为了保护想要守护的人,与他人虚与委蛇?
任竹有。
命运作践人,她与文南注定此生有缘无分,她放手了,可是即便她跟文南分开,祁墨铧还是用只手遮天的权势,轻而易举毁掉了文南多年苦心经营的事业。
祁墨铧使尽手腕,步步相逼,让她竟毫无退路。
祁先生,既然无路可退,那我们索性就将这场虚与委蛇的戏码演到底吧。
她调转了视线,回头朝着祁墨铧优雅微笑,上手轻拂他鬓角的碎发,“这里蛮无聊的,我们回去吧,祁少!”
那瞬间,回眸一笑百媚生,任竹当得起。
“好。”
任竹挽着祁墨铧结实的臂膀,步履缓慢从人群前面走过。
离开时,二人朝着文南的方向都不轻不重的瞥了一眼。
一人眼中是讥讽,一人眼中是愧疚。
文南则像一个跳梁小丑,站在人群重心,接受舆论的指责。
而那一双离开的身影,显得如此亲密无间,祁先生投来的目光里满是嘲弄,他都尽收眼底。
回明珠别墅园的路上,祁墨铧意外将车子开得缓慢,慢得可以赶上观光车的速度。
祁墨铧几次想张口说话,任竹
将脸正对着她,装睡起来。
他心知她是装睡的,也不拆穿。
他们之间最难能可贵的默契就是,明知对方的把戏,却从不蓄意揭穿,给对方把戏演足的机会。
到了,他也没有叫醒她,反倒是将她打横抱回了卧室。
祁墨铧随意的给她盖上被子,看着她装睡的样子,眼珠隔着眼皮左右转动,睫毛微颤着,侧躺在床上的时候,眼角的睫毛微微沾湿了。
他都看在眼里,既然装睡,那么就装到底。
“任竹啊任竹,没有能力保护最亲的人,看着所爱成为他人刀下鱼肉,滋味如何?”他轻声道,带着挑衅的意味,她的嘴唇颤抖了一下,随之平静下来。
“呵……晚安,和你对手戏,我很喜欢。”他在她额前落下一个重重的吻。
起身离开了房间,走时将门“啪”地一声摔上。
既然是装睡,那么他也不必轻手轻脚。
祁墨铧走后,她双手将脸捂住,整个身子蜷缩成虾米状,睁开眼的瞬间,泪如雨下。
紧咬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可是啜泣声还是有。
她没有能力救妈妈,没有能力医治妹妹,更没有机会接近袁非提出重新查案,如今连身为朋友的文南,都
不能帮助。
原本以为自以为可以对抗祁墨铧,可今晚他一盘早已布好的棋局,下得祁墨铧风生水起,下得任竹落荒而逃。
他是在用实力警告她,擅闯他雷池的下场。
她从床上坐起身来,双手抹了抹眼泪,“祁墨铧,我恨你!”一字一顿。
门外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祁墨铧从未离开,就站在门外,啜泣声和那句我恨你,都听得真切。
“很好。”他似乎满意了,抿紧薄唇,下了楼。
这一夜,任竹哭着睡着了。
梦里,她又回到了那个下着暴雨的夜晚。
妈妈任晓菊坐在她房间里,端着一个公正造型的蛋糕,上面插着26岁的蜡烛,满脸和蔼,笑着陪她闭上眼睛一起许愿。
“希望我们小竹永永远远开心快乐,一辈子少女心,遇到一个白马王子,照顾小竹公主一生一世。”
“妈妈,你念出来就不灵了!”她愤愤的提醒妈妈。
“好好好,我不念了,我默许一遍!”
任竹也重新闭上眼睛,她的愿望是妈妈身体健康,集团稳步发展。
睁开眼两人一起吹灭了蜡烛,笑得梨涡深陷。
窗外,室内岁月静好。
如果可以的
话,任竹希望永远活在这个梦里,不要醒来。
可是,梦再美好,终究要醒的。
清晨的闹钟吵醒了她,不知是谁上的闹钟,八点钟就开始叫嚣个不停。
祁墨铧人不招人待见,他的闹钟也不招人待见。
任竹穿衣洗漱,下楼见祁墨铧端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早餐是简单的三明治,看上去是外卖,纸盒上印着南山南的字样。
是‘南山南’餐厅的外卖!
祁墨铧看到任竹下楼,立刻切换了电视频道。
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是新闻频道的今日暗访!
屏幕里是昨天那个言辞犀利的女记者,今天最新的曝光是一段后厨视频。
“能说说为什么加这个黄色的染剂吗?”女记者打扮成了餐厅员工的样子,嗲着白口罩。
“这是色素啊,做甜品必须要用的啊,比如有一道甜品芒果班戟,那外皮上是必须要用色素的,不用的话光靠蛋黄的颜色不够啊,面白色还有的呀。”一个油光满面,胡子拉碴的大叔对着镜头说。
任竹下楼径直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三明治塞进嘴里,细嚼慢咽。
“还敢吃吗?”祁墨铧侧身倚靠在沙发上,一只胳膊慵懒的搭在沙发靠背上,睡眼惺
忪看着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