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显然不是个很适合说话的地方，虽然刚才没有人走过来，但是难保一会儿会不会有什么不想干的人走过来。不过因为苏国渊随时都有可能从手术室里出来的缘故，苏暝和宋初见又不能去太远的地方来问这个小护士，幸好苏家在医院里有几分话语权，院长把冷藏室的钥匙给了苏暝，“那边最安静，而且隔音效果最好。”他看都没看那个可怜的小护士一眼，在他心里，这个小护士就算没有问题，也不会再回来上班了。
“好的，谢谢。”苏暝虽然总是冷着一张脸，但是该有的礼节是一点都不会少的。
“没事，没事。”院长搓了搓手，虽然他很想在对方面前摆出一副院长该有的样
子，但是苏家是金主……他只能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不显得那么谄媚。
院长说的没有错，冷藏室在地下二层，隔壁就是太平间——这里的确没有一个人来。
冷藏室总体是一个圆形的结构，中间很大一片空地，四周都是巨大的冰柜，里面放的……宋初见不去看也知道，应该是一些解剖出来的人体标本什么的。
她紧了紧领口——她还好，身上还穿着一件羽绒服，在这个寒冷的坏境中还算是勉强能够舒展身体，但是那个小护士，身上只有一层薄薄的护士服，这会儿已经冻的快要打哆嗦了。
她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你快点说，说完了我们就回去了。”
小护士听到宋
初见的声音，猛地抬起头，哀求地看向她——不知道在电梯从九楼通向负二层的时候她在心里想了什么，不过她的情绪好像镇定了不少，心里好像也有了一个主意。
“我可以说，但是你们要确保我的安全。”小护士哆哆嗦嗦地说道，她还记得今天早上看见的那一幕，还有那个人威胁她的话，如果她不那么做，她相信自己能当场死在病房里，这一点都不夸张，她闻着他们身上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甚至以为自己穿越进了电影里。
苏暝没说话，他不知道从哪里拖出来一个椅子，然后从左胸兜里面拿出了一张丝帕铺在了上面，动作优雅地坐了下去——宋初见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苏暝的动作
，她确信苏暝是没有在口袋里放丝帕的习惯的。
现在的苏暝看起来，到像是某个洁癖很重的精神病，或者是杀人犯，尤其是在这种被标本环绕着的情况下。
宋初见都如此想，就更别提那个小护士了。
她仿佛又问道了那些令人作呕的气息，这让她不得不张大嘴呼吸了几口冷气，才感觉自己好些了。
她很想说这位苏家的公子这么对她是违法的……好吧，她还没有傻到那个份上，且不说对方没有对她任何形式的体罚，就连说都是她自己决定的。
虽然威胁是真的。
“今天早上，我出去给苏老先生拿药，然后回来的时候，就在八楼的拐角吧，有个人把我按住
了……”她皱着眉开始回忆，“他威胁我，要我把苏老先生嘴上的呼吸器拔掉五秒钟。”她瑟瑟发抖地看着苏暝，对面人越来越阴沉的脸色让她有些胆怯。
苏暝听到那个五秒钟的时候，觉得自己有冲上去把这个女人撕碎的冲动——他从来不打女人，但是这一次，他很想杀了她。
是真的杀了她。
宋初见一只手放在了苏暝的肩膀上，他眼里的红色影子逐渐退去，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告诉自己……而且这个女人，也不过是可怜的牺牲品。
他应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对付那些真正的凶手身上，不过这个女人，他也不会放过就是了。
“继续。”他强压着冲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