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凉水,透过花洒,随着陆行之的动作,劈头盖脸的砸到我的身上。
我原就泪眼婆娑的眸子,被水浇的愈发睁不开。
一时间,那种入骨的凉寒,也让我从头一路冰到了脚指头。
我那原本因为抽泣,不断抖动的身体。
这会,开始抖的更厉害。
只是,那抖的性质,全然发生了改变。
之前我是因为情绪,而这会,我则是因为非常单纯的原因——冷。
“陆行之,你疯了,你给我住手,你松开我,松开。”
我声音尖锐的开始朝他喊话,一时间,为了脱离他的禁锢,手脚并用。
我不断地用手敲砸着他的胸膛,不断的推他。
甚至,连着最尴尬的招数,都调用起来。
我用脚,去踢他的胯。
去踹,他最敏感的部位。
但是当然,我没有真的卯足我十乘十的力气。
我更多的,就是在摆一个花架子。
我还是那样,打从心底里的,没想要伤到他。
试问,刚刚我都没舍得下黑手抓挠他,这会,我又怎么可能会真的打他命根子的主意。
可……在他面前,我的力量,还是太微小,太渺小了。
他压根就没将我的反抗挣扎放到眼里,犹如,刻意的逗弄一般,只恶意也故意的消耗我残存的力气。
而我就这么一番大动干戈的折腾下来,大致都没有十分钟,我的体力,就被消耗了个七七八八。
我渐渐变得提不起劲,连着说话,都要喘上三分。
不过,也是麻木了的。
在浇了太多的凉水之后,我的人,好似也不觉得有多冷了。
我现在剩下的,就只是冰水浇在身上,打在头上的不适。
“冷静了?不闹腾了?”
陆行之像是觉得到了时机,唇角邪肆的上扬。
他欺身压上我的身体,将我的人,死死的抵在墙壁冰冷的
瓷砖上。
来自瓷砖上独有的冷寒,透过薄薄的衬衫衣料,迅速的钻入我的肌肤。
我的唇齿一松,当即倒抽了一口冷气。
彼时的我,并不确定,陆行之这一下是否又是故意的。
但如果他是,那么很显然,他这男人若是存心要整我,他的段数,可是有够高的。
并且,我也要恭喜他,成功地达到了目的。
“冷?”
他带着明知故问的恶劣,大手在我思绪飘忽时,飞快的擒住了我的下巴。
明明白白的压制感,像是一种无形的束缚,将我的人绑的死死的。
我不想看他的,想要将脸转开。
可,他的大手却一再的加着劲,让我无从躲闪。
清晰的痛楚,随着他的力道,自我的下巴缓缓蔓延。
我对他的行径,冷冷的嗤笑。
我明明,不想再多的跟他闹,再多的激化矛盾。
但那些不服不忿的情绪,却到底还是化成了讥诮的言语,自我的唇瓣吐露。
“陆行之,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言行很不一致,你不生气的时候,就跟我表现的特别在意我,生气的时候,就各种虐待我。”
“刚刚你不是还搞什么怕抓疼了我,松了我对我的禁锢,怎么,这才一转眼的功夫,你这就又不心疼我了?你现在捏的我这么疼,算是什么意思?依旧是本着教育我为初衷,想要教会我如何更爱自己,还是,纯粹的在泄私愤?”
我一副没有心肺的说的冷嘲热讽,眼睛一瞬不瞬的回望着他阴冷的脸。
“捏你一下,就是虐待了?初初,你给我扣的这个大帽子,罪名还真不轻。”
“……”
他颇为咬文嚼字的,跟我耍起嘴皮子。
那手上的力道,虽没撤去,但却也要轻了几分。
我自嘲的又弯了弯唇角,对他的收敛,并不买账。
不过,也不知又是出于怎样的考量。
他的手指微动,那花洒内原本淋出来的冷水开始被热水取代。
“陆行之,你这是做什么?”
我有点憋闷的同他说话,身体又抗争的想要挪动。
可讲真,他跟我,现在贴合的实在太过紧密。
我的挣扎,除了让我们两个人的身体愈发的贴紧,压根起不到其他的作用。
“不是跟你说过,我在帮你冷静么?怎么,还不够冷静?浇了这么多冷水,不管用?”
他仿若没事人,说的那叫一个无辜。
“我用不着你帮我冷静,我也不想用这种方式冷静,陆行之,我没那么无聊,吃饱了撑的才会在这找罪受。”
“这是在找罪受?”
他玩味的开口,大手打从我的下巴移开,转而爬上了我的脸。
我烦躁的又动了动,整个人在他的身下扭来扭去。
尽管我知道,我的这些反抗,极其的没有意义。
但,即便是没用,我也还是要抗争一下。
我不知道,我这样,是否也是矫情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难道不是么?你做什么在这揣着明白装糊涂?我要冻死了。”
我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