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商议定后,不约而同望向卧室。
别墅内,薄亚缓缓清醒过来。脑后的疼痛灼热,仿佛肿起一个包,她轻轻皱眉,断片的记忆如潮涌来。“南翔!”她惊叫一声,坐起身,发现自己正位于别墅中。
这里是熟悉的卧室,小南翔睡觉的地方,被子还留着小南翔独有的奶香味,但她怀抱中空空如也。
儿子被夺走了。薄亚抓紧了被角,手指因太过用力显得白得吓人。大颗眼泪不停滚落,被子一会儿就被打湿了。“别哭了。”低沉冷漠的声音传来,薄亚猛地抬起头,正撞上明晨那熟悉幽深的眼眸。
是他,那个混蛋!薄亚用力攥住被子,冰冷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让他们抢走我的儿子?”在老宅里,她无法保护儿子,而明晨有能力,却袖手旁观。要是没把她打晕、带走,小南翔不会留在老宅!
当初不信任她,将她推向监狱。如今,他又一次选了母亲和江燕婉,夺走了她的儿子。“难道非要把我逼死,你才心满意足?”薄亚愤怒地低吼,仿佛受伤的独狼,“明晨,你活该!”
她漂亮的眸子里,怒火仿佛实质,烧得熊熊。明晨静静地看着她,一言不发。她是该发泄一下了。憋压的情感折磨着她,再不说出来会有病的。薄亚身子不能生病啊。
见他沉默,薄亚像愤恨的傀儡般,狠狠地撕扯他,用全力踹打,他却不做反抗。手在他的手臂上、胸口留下了大片印记。直到薄亚宣泄完毕,倚在床头,看向满身疲惫而依然冷漠的男人,绝望地说:“明晨,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如此冷漠,为什么不帮她抢回儿子?那是她心头的宝贝,她生命中的一切意义啊。
粗糙的大掌轻拂过薄亚的脸颊,明晨的声音依旧冷静又熟悉。“瑶,相信我。”他低声道,“不超过五天,小南翔会回来找你的。”明晨的声音带着安抚的力度,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薄亚抬眸望他,黑亮的眼眸里一片荒凉。“明晨。”她轻唤他的名字,如孤漠的鸟,他皱眉看她,她却苦笑着摇头。“六年前,我在楼顶问过你同样的问题。”相信她。明晨的眸子骤缩,想到那绝望的女人在楼顶的冷风中嘶喊。
“明晨,相信我,我没有推她下去!”最后,他对她的痛楚和绝望置若罔闻,推她进了冰冷的牢狱。“我只相信我亲眼所见。”现在,薄亚紧盯着他冷酷的眸子,嘴角泛起无望的笑容。“看,六年了,你只让我相信你。”说罢,她颓然倒在床上,整个人陷进松软的被褥中,将身心交给了这张床。大脑停摆,脸上失去了一切生气。“你信我。”明晨艰难地吐出这句话,一贯冰冷孤独的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我不跟你一样。”
老村里的大院里,小豆包缓缓睁开眼,还没完全从睡梦中醒来,脑子懵懵懂懂的。环视一圈,习惯性地要找阿娘温暖的怀抱。但阿娘的人影哪儿都没见到!
“阿娘哪儿去了?”
小豆包吓得一激灵,立马清醒过来,认出这是在爷爷的老房子里,自己正躺在奶奶的床上。回想餐厅的场景,小豆包立刻懂了—— 阿娘被奶奶和燕婶赶走了!
“阿娘,我要阿娘!”
小豆包哭嚷着,小短手脚在床上扑腾,气得直蹬,身子扭动得像只曲背的小虾。他的哭泣声很快就穿过了木门,语晨和燕婶急匆匆跑来。
看着他难过的样子,语晨心疼地想去抱他,温柔地哄着:“咱家小宝贝,你怎么了?奶奶在这儿,不怕啊。”
粗糙的手掌轻轻地摸过小豆包的身体,小豆包瞄见她着急的神色,哭得更凶了。
小孙子是语晨的心头肉,瞧他难受的模样,语晨心里乱糟糟的,疼得厉害,却又不知如何安慰。燕婶连忙上前,掏出手机想转移小豆包的注意力:
“小豆包,你不一直都想玩婶婶手机上的游戏嘛,婶婶陪你玩,好不好?”
说罢,她迅速找到了游戏,送到小豆包面前。手机上那个经营舞厅的游戏,小豆包以前超爱玩,总喜欢抱着她手机玩个不停。
不过这次,再好玩的游戏也比不过失去阿娘的痛苦。没有阿娘,再好东西也吸引不了他。
“我要阿娘!”
他推开燕婶的手,大哭着,燕婶没拿稳,手机“啪”的一声掉到地上。燕婶心痛地捡起手机,这是她钟爱的限量版,平时舍不得用。
确认没损坏后,她才放进包里,又看向小豆包。小豆包还在张大嘴巴痛哭,不理会任何人。到底怎么了?
燕婶心里犯嘀咕,轻拍着小豆包的肩膀,“豆包乖,不哭了,婶婶做碗蛋羹给你吃,好不好?”
小孩子总会有饥饿的时候,哭够了,美食的诱惑还是大。听见蛋羹,小豆包果然止住了哭声,安静地看着燕婶,似乎有些害羞。
燕婶见状,乐呵呵地跑去厨房忙活。语晨这才把小豆包搂进怀里,轻声道:“豆包,跟奶奶说,你不喜欢燕婶吗?”
过去没有阿娘在,小豆包总粘着燕婶,舍不得放手。燕婶做的美味瞬间征服了他,他也很听话。
如今,小豆包对燕婶没了好感,连她买的新玩具都不要,更别提做饭了。奶奶问起缘由,小豆包低下头,白皙的小手指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