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之后,林落施就再也没有跟肖墨寒见过面。
基本上都是千御野跟好友陈子姗在医院里照顾她。
林落施的身体逐渐地康复。
临近出院的这天,她在电视里看到一条新闻:“林氏集团董事会主席林耀阳先生多日前因突发情入院,诊断结果称其因长期患有肝硬化,最终导致末期肝肾综合症,急需进行肝移植……”
突如其来的消息,林落施当时整个人都懵了。
她当时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她父亲林耀阳千万不能有事。
林落施着急地拔掉了针管,一个人冲出了医院。
“师父,去医院,去医院!”林落施急拍出租车司机的椅背。
司机挺郁闷:“小姐,哪家医院啊?”
对。哪家医院?哪家医院?
她都不知道林耀阳住哪家医院!
多么悲哀的事,亲生父亲住院,作为女儿居然要从新闻得知消息,最终她不得不给千御野打了电话……
胡氏肝病医院是一间私立专科医院,规模不大,但在行业内名气很响,所收病人大多是豪门贵胄或名人大亨。
院长胡城是林耀阳的老友,也是这些年一直料理他肝病的医生。
林耀阳有肝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好几年前就出现了肝硬化症状,只是林落施万万没想到,情况会突然一下子变得这么糟糕,大概是与她弟弟林少纬被人谋杀有关。
她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林落施在值班台问到了林耀阳的病房号,直接冲上去,可却在走廊撞了一个中年男人,男人手里的文件被她装得散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林落施赶紧去帮着捡,手里刚好捡到一份文件。
文件标题——遗嘱,页眉还打着林家几个人。
林落施一愣,还没来得及细看,却听到中年男人喊她:“大小姐…你是大小姐吗?”
林落施这才抬头,一下也觉得眼前的中年男人眼熟,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父亲的律师,姓陈,名字叫什么来着…?
“大小姐不认识我了?我是陈墨啊。”
“对对对,陈叔叔,您是陈叔叔。”林落施赶紧打招呼,又将手里捡起的文件还给他。
陈墨看了一眼她身上的病号服,突然明白:“你这是……也从医院赶来?”
“是啊,我这段时间也恰好住院,所以…”她也不想多作解释。自己私事在外人看来就犹如一个笑话。
陈墨也没多问,拍了拍她的肩:“那不耽误你,你先去看林老先生吧,我听胡院讲,林老先生的情况不大好啊。”
林落施一听眼睛就开始酸,抽了抽鼻,告别赵荣就往病房走。
走至一半她又突然想起来,林耀阳病危,陈墨来做什么?
还有刚才她看到的那张“遗嘱”,难道林耀阳修改了遗嘱?
也是,之前林耀阳的遗嘱,有一大部分都是给林少纬的。
如今林少纬在林耀阳之前就死了,她父亲肯定要对家产重新做处理。
林落施就那样带着一肚的疑惑,不知不觉林落施已经走至病房门口。
病房门开着,里面围了一大群人,胡城,主治医生,护士,还有梅凤玉。
却没有看见林婉婉。
“老林,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给你的大女儿打个电话,不管她的肝适不适合给你作移植,我们还是应该试试,说不定配型成功呢…”这是胡城的声音,用朋友的口吻在劝林耀阳。
“不用,谁也不准给她打电话!”这是林耀阳的声音,虽然病弱,但口吻里还是带着狠戾。
林落施当时也没想那么多,一心就想救林耀阳,所以脑一热,就那么进去了。
“胡伯父,不需要经过他的同意,我愿意跟您去做配型检查!”
一屋的人听到林落施的声音,刷刷看向门外。
先冲过来的是梅凤玉,红着一双眼睛,紧紧握住林落施的手:“你爸的肝病恶化了,医生说必须尽快接受肝移植手术,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肝源,胡院长建议做亲体移植。婉婉已经做过检查,但她的配型不成功,而且她贫血,不适合做这类手术,所以现在全指望你了。”
平日里端庄优雅的梅凤玉,这会儿在人群中哭得像个泪人,就差跪下来求林落施了。
林落施以前一直恨这女人,因为是她从母亲手里夺走了林耀阳,可现在见她如此悲恸,倒有些原谅她。
至少这么看来,她对林耀阳还有几分真情。
林落施扫了梅凤玉一眼,没有很快给出态度。
梅凤玉见她似乎在犹豫,眼泪淌得更厉害:“林落施,我知道你恨我,也知道你怨这个家,但耀阳好歹是你父亲,血溶于水啊,骨头断了还连着筋呢。”
林落施咽了咽心口的酸楚,转身看着林耀阳。
林耀阳因为最近接连住院,脸色浮肿虚乏,躺在床上像
个迟暮的老人。
是啊,他好像这几年一下就老了,再也不是她记忆中意气奋的父亲。
“胡伯父,如果我愿意做配型,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胡城恳切回答:“你是老林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