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低垂的睫毛下是冷冽的眉眼,迸射出漫不经心的寒光,“管好自己。”
“不该说的话别说,不该惦记的,别想。”
裴长意说完这些,芝兰玉树般站着,不忙着离开,似乎是在给他时间理解。
裴长远站在原地,傻愣着,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让他琢磨清了这句话,下颌线条紧缩,漆黑的瞳仁中翻滚着铺天盖地的浓烈情绪。
裴长意的意思是,他知道自己方才看见了,若是外头有人胡说,便都怪自己?
裴长远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至极的话,咬牙切齿,眼底深黯。
怎么,他以为自己不敢?
裴长远轻扯了下嘴角,想到方才自己瞧见的那场景,心像是被密密麻麻的戳下了针孔,升起令人烦躁的恼怒。
这个女人,他倒也不是那么的在乎。
可他却恨极了裴长意。
他为什么要回来,抢走属于自己的一切……
从前定远侯府只有自己这一位公子,不管他有多纨绔多不堪,旁人都得捧着他哄着他。
可自从裴长意出现,高下立现,裴长远好像只配待在泥潭里。
好不容易,他才能有这一弯明月的盼头。
他明明已经有了姐姐,为何还非得要自己的妹妹!
裴长远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猛得抬头,对上兄长淡然的目光。
那目光分明在说,他看透了他不敢往外说此事,更看扁了他考不上。
最让裴长远气恼的,是他这位兄长当真没有看错。
可惜了,裴长远心口泛起一抹冷笑。
他的确没有高中的学识,确有高中的本事。
他倒要看看,待他殿试高中,风风光光迎娶徐望月时,他这位不可一世的兄长,该有多嫉妒发怒。
瞧着裴长远眸子里闪过一抹阴冷狡黠,裴长意眸光远远地挑向徐望月的院子,冷冷开口,“她若受半分影响,你我之间,便再无相安无事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