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枝摇头,却也知道这不是能由着自己任性之事,她深深的看了眼狱中的人。
“生辰礼多谢公子,还望公子在狱中多保养自己的身体才好。”
何生墨但笑不语。
阮枝转身离开,裙摆轻轻拂过栏杆,转瞬即逝。
贺令舟已经到了牢房外。
阮枝猫儿似的走到他背后,有些愧疚的垂头:“奴婢无用,没能帮上世子。”
贺令舟对此倒也不气,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让她搅和进这泥潭里。
“尽力而为即可,不必放在心上,稍后本世子还有事,阿大,送她回府。”
阿大是这里的一名衙役,他领命上前。
阮枝顺从离开。
贺令舟目送着他们二人远去,交代了一声旁边守着的衙役,他转身回了牢房。
何生墨还在原来的位置上靠着,垂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听见脚步声,他这次头都没抬一下。
贺令舟步履轻缓,停在了牢房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上位者的压迫感,让旁边的衙役不由的低头眼观鼻鼻观心。
何生墨也不知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还是如何,好半天没有动静。
贺令舟也不急,就那么站在那里,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
良久,何生墨却突然抬起了头:“阮姑娘离开了?”
贺令舟一眼扫过去,眼里含着淡淡的警告,声音冷漠:“与你何干?”
何生墨嗤笑一声,突然,一手抓着栏杆,强撑着让自己重新站了起来。
破烂的衣衫,却没有折断他的风骨。
他昂头,突然道。
“世子守在这里,无非是想知道这桩科举舞弊案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若告诉你,此事与我无关,你可信?”
贺令舟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么一个重要的消息,目光中的压迫感越来越强。
“如何说?”
何生墨垂下眼眸,之前的事情一幕幕的在他面前闪过。
“具体情况,此时我也不太好说,但这件事,确实非我所谓,我不过,是有人推出来的一个替罪羊罢了。世子如今与其将大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不如再去审审他人,查查别的线索,或许,能有新的突破口也说不定。”
贺令舟直勾勾的看着他。
何生墨没有避开。
理直气壮的模样,好似说的就是真话。
所以,他之前死都不肯招,如今突然开口,是因为见到了想见的人吗?
这个不合时宜的想法突然闯入贺令舟的大脑,令他不悦的皱起了眉。
什么时候,他也是这种日日惦记儿女情长之事的人了?
贺令舟将这股情绪压在心底,抬眸重新问话。
这日,他们在牢房商谈许久,谈了些什么,无人知晓。
阮枝乘坐着马车从闹市经过,想了想,她还是掀开床帘询问了一声。
“阿大,请问等下可以在余记书铺稍停一下吗,我想进去拿本书。”
阿大不知她的底细,只知道她是由贺令舟带来的,自然不敢拒绝。
马车停在了余记书铺门口。
余记书铺,是城里最大的书谱。
哪怕这会儿距离饭点刚过去没多久,书铺门口也乌泱泱的有一大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