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息一声，压下嘴角，神色多有为难。
“李小姐，本夫人知晓你说这些是为了我和小枝好，但小枝现在虽是丫鬟，以前却好歹也算一位小姐，长久以来的习惯不是那么好改的。加上我和她之间也算有些姐妹情分，着实不忍心下狠手逼她。”
“再者……”阮文烟犹豫了下，压低了声音道，“我也不怕李小姐你们笑话，方才我也说了，小枝并不在我身边伺候，她现在是跟在世子身边的贴身丫鬟，就算再怎么样，世子的人我也着实不好随意插手去管。”
阮枝跟着贺令舟？
李婉若等人神色各异。
她们都是世家出来的，后宅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没少见。
“你这日子真是……”哪怕是李婉若，都忍不住对阮文烟怜惜了，“好不容易回到京城，却也没过上几天好日子。”
“是啊。”陈晴跟着点头，“怎么就让阮枝逮到机会了呢？”
阮文烟低头不语，好似有些难过。
李婉若等人有心劝解，但也只能如此。
毕竟，一来，她们和阮文烟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能让她们舍掉一切为其出头的地步。
二来，她们几个都是未出阁的女子，就算身份再怎么贵重，也不能冒然去找贺令舟，管他有几个妻妾的事儿。
再说，这也不是她们家里的事儿，她们去算什么？
阮文烟不知她们的深思熟，见她们安慰自己，对自己神色也不像之前那般排斥，心口堵着的那口气都不知不觉的散了。
她摇头道：“或许大师说的对，各人都有各人的缘分，小枝有所求，也实属正常。”
“再怎么有所求，也不能做出这种事儿。”李婉若不同意，“她有没有顾及过你的感受？”
“没错。”陈晴的父亲就一度宠妾灭妻，她对妾室可谓是恨到了骨子里，“这样的人，可绝对不能纵容！”
阮文烟心中赞同，面上又好似无意的说出了其他事情，当然，有不少都是经过她改编的。
听的李婉若几人义愤填膺。
阮文烟越说越起劲，几人倒是越来越能聊到一起。
她坐在中间，看着身边每张脸，心情喜悦。
一个合格的世家女，不可能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手帕交至少是要有几个的。
但她归来的晚，身上又没有那些世家女的做派，这些人以往都看不起自己，导致她哪怕嫁进侯府，也未曾参加过世家女们组办的赏花宴之类的宴会。
如今，这也算是她融入的第一个世家女的圈子了。
阮文烟握紧了帕子，说话越发积极。
后山。
贺令舟带着众人在一处小院子前停下脚步。
阮枝好奇地看着院内景象，她来护国寺好几次，都没发现这里居然还藏着一个小院子。
门很快被打开。
贺令舟阔步进去，迎面就是一张摆着残棋的石桌，和坐在石桌边明明头发胡子花白，却精神抖擞，仙气十足的老人。
“世子。”老人看着他们进来，起身弯腰道声佛号。
贺令舟熟练回礼“智深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