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错？”陈姨娘看着她坦然的面容，恨不能生啖其肉，嘶声裂肺，“你敢说你无错，若不是你与我动手，我的孩子怎会落到如此地步？”
阮枝抬眸，平静地眼神对上她充满血丝的安静，毫不退缩。
“陈姨娘确定，你的孩子是因我而亡的吗？”
“不然呢？”陈姨娘咬牙，若不是担心在仇人面前落泪会伤了体面，她早已忍不住哭出来，“众目睽睽之下你将我推倒在地，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好！”阮枝抬高声音，“既然陈姨娘已经认定事情因我而起，我有两个问题，想请问下姨娘。第一，据之前大夫把脉所说，姨娘有孕已有两月之久，没错吧？”
当时，大夫只说了时日尚浅，还是后头有人追问才说了具体时间，府里已经传遍。
陈姨娘不明白她为什么问这个，下意识点头。
阮枝颔首：“身孕两月，小日子起码一个月没来，陈姨娘难道不知情吗？”
陈姨娘一愣，泪顺着脸颊滴落。
“我不知情，我的小日子一向不准，所以它没来，我也没当回事儿。爷……”
她好似说到难忍的地方，可怜巴巴的看着贺令舟。
“妾身真的不知情，妾身如果知情，怎么怀着身孕还敢如此大动干戈，那是妾身盼了那么久的孩子啊。”
贺令舟不言。
陈姨娘咬牙，又反问了一句：“再说，难道阮姨娘你的小日子就很准，一旦有一次没来，就认定是有了身孕？说到底，你这不过是在找借口推卸责任罢了！”
阮枝面不改色：“妾身推卸什么责任，既然陈姨娘说自己不知情，我还有第二个问题，大丫！”
她侧头。
跪在后面的大丫立马捧出来一个药包。
见状，屋内众人神色各异。
阮枝好似没看到，将药包捧着高于头顶：“世子，这是妾身从佛堂殿前那颗大树底下挖到的药渣。我已经询问过大夫，此乃堕胎药。但药效缓慢，用完需等上一段时间，并不会立时发作。妾身不敢怀疑陈姨娘，所以斗胆请世子一查，这药是从何而来。以妾身所想，此药怕是与陈姨娘的流产一事大有关联。”
陈姨娘直直的看着她手里的药包发呆。
贺令舟看看她，出声：“映月，即刻带人将负责看管佛堂的嬷嬷带来，看守各处大门的，也不可放过！阮枝，你先起来吧。”
“是。”
阮枝起身。
映月能爬到这个位置，办事能力不容小觑。
她带了几个粗使嬷嬷，没一会儿，七八个嬷嬷就被压着跪到了堂中。
对上贺令舟的视线，她们一个个怕得要命，胆子小的甚至在全身发抖。
贺令舟方才已经问过孙大夫，这是他们府上常用的大夫，府内并没有让他抓药。
如今看着这群嬷嬷，贺令舟直接问道：“近期，府内何人出去买过药？”
负责守侧门的宋嬷嬷想想，膝行两步磕头。
“回世子，这几日奴婢记得夫人房中的檀月出去买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