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娘将这道目光看的分明。
不过，这不是现在她能管的事情。
阮文烟显然也打定了主意要让阮枝吃苦，简单跟她们话聊了几句，就打发剩下两人离开。
明面上，她还假惺惺的笑道：“自从上次从护国寺回来，本夫人已经许久未和小枝妹妹好好聊聊，小枝妹妹留下与本夫人多说会儿话吧。”
阮枝屈膝：“是。”
秦姨娘带着身后的人离开，路过时不由自主的递过来一记眼神。
阮枝垂眸，只当没看见。
等她们走远，阮文烟恍若变戏法，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听说世子前夜宿在了秋风院？”
阮枝颔首：“是。”
“可有把握有孕？”
阮枝摇首：“时候未到，妾身也不知。”
“不知？”阮文烟本就一肚子火，如今正好有了个发泄的口子，“本夫人命人给你送着助孕的药，还将你亲手推上世子的床，你跟本夫人说不知？”
阮枝起身，没像之前那般直接跪下请罪，反而不卑不亢，有理有据道。
“回夫人，身孕一事向来顺其自然，妾身也无法强制干预，请夫人息怒。”
“无法？”阮文烟好似听到了这辈子最好笑的笑话，低声笑了几声，她一抬眸，冷嗤道。
“好一个无法，既然你无法，那本夫人就助你一臂之力！”
阮枝警惕抬头。
阮文烟斜靠在卧榻上，嘴角微勾：“别怕，世子现在日日宠幸于你，我自不会伤你。小兰，带上东西，送阮姨娘回秋风院，务必看着她用了，再回来。”
“是。”小兰屈膝，递给身后丫鬟一个眼神，见她下去去拿，这才来到阮枝面前，“姨娘，请吧？”
阮枝蹙眉，不明白她们壶里又在卖什么药。
但身份地位摆在这里，她也不好在阮文烟无错时，光明正大的与她撕破脸。
她只能先行回院，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回到院中，周嬷嬷快步迎过来，本想问问今日如何，却和她身后的小兰视线撞了个正着。
小兰微微一笑：“周嬷嬷，别来无恙。”
周嬷嬷眼皮一抖，过去在伯府的日子再次涌上心头，警惕瞬间漫了上来。
“小兰姑姑，别来无恙，请问您这是……”
小兰笑容不减：“这不是夫人见姨娘多日未有身孕，或许是因为体质太弱，所以特命我带了些好东西与夫人沐浴，或许能有些帮助。”
阮枝也是才明白她们带着的这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
周嬷嬷焦急的看看她们，试探性的想上前接过药包：“多谢夫人关心，奴婢玩会儿定会与姨娘用上。”
丫鬟却躲开了她的手。
小兰看了她们一眼：“夫人有令，特命奴婢看着姨娘用完，就不劳嬷嬷稍后麻烦了，现在让人准备点热水即可。阿雀，你去熬药。”
阿雀乖乖离去。
周嬷嬷担忧的看向阮枝。
阮枝却一脸平静：“嬷嬷去吧。”
她看的明了，今日之事，是逃不过的。
如此，不如趁早了事。
浴桶被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