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枝不肯让开。
小兰没了耐心,一记眼神扫过去。
“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阮姨娘拉开,省的到时候推搡间伤了姨娘,世子怪罪下来,你们哪个担当得起?”
“姨娘,请吧。”
贺令舟的名字一压下来,嬷嬷们不敢再耽搁。
阮枝不想让开,可凭她一人,又怎么能拦得住这么多人?
“周嬷嬷!”
双臂被两个人大力掣肘着。
阮枝不顾形象,努力挣扎着,想要扑过来,可于事无补。
周嬷嬷被两个人压着往外走,一张脸上写满了惊惶二字。
“不是我,我没有偷!”
她拼命的想为自己辩解,却无人理会。
“姨娘,周嬷嬷……”大丫焦急的站在一旁,想要挤进去救阮枝,却无从下手。
辩解声越来越远。
“周嬷嬷……”
直到阮枝都看不见她们的背影,小兰这才冷笑一声,抬手一挥。
粗使嬷嬷立马放开了手。
因为刚刚过于用力,阮枝双腿发软,瘫软在了地上。
“姨娘!”大丫终于找到机会扑过来,小心翼翼的扶起了她。
小兰讥讽的注视着这一幕,敷衍的屈膝道。
“既然人已经带走,奴婢们就不久留了,奴婢告退。”
她带着粗使嬷嬷离开。
阮枝却一咬下唇,打起了精神,跟上了她们的脚步。
大丫在一边搀扶着她。
两人脚步匆匆。
小兰看见这一幕,也没阻拦,反而得意的勾起嘴唇。
清秋院。
“咚——”
周嬷嬷被用力推到地上。
被叫过来旁观的秦姨娘不忍直视的移开视线。
小兰紧随其后,恭敬低头:“夫人,偷盗金簪的人,找到了。”
阮文烟慵懒抬眸:“这不是周嬷嬷吗?多日未见,你的胆子倒是越发大了,连本夫人的东西都敢染指!”
周嬷嬷慌乱摇头,连忙跪直身体:“不是,夫人,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偷您的簪子!”
“哦?是嘛?小兰?”
小兰抬头:“夫人,金簪正是在她的房中搜到的。”
阮文烟坐直身体:“如此,你还有何好辩解的?”
阮枝阔步走进:“夫人,妾身可以为周嬷嬷作证,这几日妾身一直身体不适,周嬷嬷一直在旁伺候,她怎么会有时间去偷金簪?”
“姨娘这话说的好笑。”小兰不屑的看过来,“金簪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周嬷嬷的房中搜出来的,若不是她偷的,金簪莫不是长了脚自己跑进去的?”
阮文烟被她逗乐,故意冷下脸训斥:“小兰!注意你的语气,不管怎么说,小枝也是世子亲封的贱——妾,断不是你能冒犯的!”
阮枝面不改色。
小兰屈膝,面上委屈:“奴婢知错,奴婢只是替夫人气恼。”
阮文烟叹息一声:“你的性子我是知道的。小枝,本夫人也知道你和周嬷嬷向来关系不错,但主子就该有主子的模样,奴仆犯错,理该受罚!若是都像你一样,不管不顾的包庇,日后,岂不是要让这等子下贱之人骑到主子头上了?”
她越说声音越大,最后一声厉喝,甚至让周嬷嬷弯下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