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胡氏抱着她,怒视着后面气喘吁吁,总算是追上来的下人,“你们来说,小姐这是怎么了?”
下人们连忙噗通跪下,你看看我我看看,却没有一个敢开口的。
“母亲……”
还是贺望舒自己从她怀中探出头,边擦泪边哽咽道。
“您别凶她们,和她们没有关系,是女儿,女儿今日去参加白府的赏花宴……”
一想到当时的场景,贺望舒的哽咽声更大了。
胡氏听的又是心疼又是焦急,不由得揣测道:“可是宴会上有人欺负你?”
“没有!”贺望舒从袖子里随手拎出一对耳环扔到桌上,“是因为这个!”
“这个?”胡氏仔细看了一眼,和别的小巧的耳环不同,这对耳环上镶嵌着一双圆润光洁的东珠。
虽然珠子不算太大,但因东珠难得,她倒是也有几分印象。
“这不是你最近新得的吗?怎么还裂了一道纹?”
贺望舒看都不想看那对耳环,一点儿都没了之前宝贝的样子。
“还不是今天在宴会上,刚下马车就被人撞了一下,耳环没戴好,掉地上了。”
被人一碰,耳环还能掉地上?
胡氏顿时心中有数,怕是她摘下来,想借此炫耀,结果不小心被人弄到地上了。
不过姑娘家的面子总是要顾及一些的,她笑着拍着贺望舒的背道。
“坏就坏了呗,还值得你哭这么狠,虽然东珠昂贵,但咱们侯府也不是没有了。”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
贺望舒经过她这么一番安慰,情绪总算比刚刚稳定了些,却还是抹着泪道。
“母亲您有所不知,撞掉女儿耳环的,是吏部尚书温家的大小姐,温茹。您也知道,我打小就和她关系不怎么样,如今她撞掉了我的耳环,我本是想让她赔的,念在她没见过东珠的份儿上,女儿还想为她便宜一些,将耳环赏给她,让她好好涨涨见识。结果,结果……”
她哽咽两声,泪又涌了出来:“国公府家的吴小姐居然插进来说,说女儿这枚东珠是假的,赝品!女儿今日可是丢人丢大发了,往后,女儿还怎么好意思出门?”
“什么?”胡氏不可置信的盯着她,“假的?咱们侯府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有假的?莫不是……她看错了?”
贺望舒撅着嘴,手攥着帕子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女儿起初也是这么以为的,结果人家说的有理有据,母亲您看。”
她将耳环拿回来,让胡氏去看上面的内孔处。
“真东珠从里到外都是白色的,这一对耳环的内孔却有些微微泛红。而且,人家吴小姐有一枚真的东珠,几枚珠子摆在一起,真东珠的表面浮着一层油脂性的光,女儿的这一对,却光洁的好似从未经历过风吹日晒,可是,东珠哪儿有这么新的?”
她嫌弃的将这对耳环扔到一边,任凭其发出叮铃的脆响,伏在胡氏的膝上控诉。
“母亲,您是没看到,当时那些夫人小姐看女儿的眼神,好似在说女儿明明带不起,却硬要装面子一样!女儿,女儿以后再也不要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