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岳明礼胡子拉碴,一脸疲惫之色,叶知秋忍不住问道:“二哥,你该不会从昨晚离开后一直都没睡吧?”
岳明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可不是,抓了个人刚审完。”
“别提了,那孙子我们怎么问就是不开口,后来发现是个哑巴,才去找了个会手语的过来。”
岳明礼自己说着都觉得好笑,而且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那雨夜杀人魔交待地意外痛快。
要不然他这会儿可回不来,还得跟他耗着。
“二哥辛苦啦。”
岳明礼摆摆手:“能抓到人再辛苦都值得,怕的就是抓不到人,愧对百姓对我们的信任。”
“知秋,你是不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岳明礼察觉到了叶知秋的欲言又止。
“二哥,我又有事想请你帮忙。”叶知秋很是抱歉:“是有关芽芽,还挺紧急。”
“你说,什么事?”
叶知秋将那个邪道的事告诉给岳明礼,岳明礼拍了下车把:“巧了这不是,我正好明天要过去逮捕他。”
“我们刚抓到的这人供出来他就是受了这邪道的蛊惑,才接连杀人。”
哑巴老娘患了严重的心脏病,家里没钱治,听说东郊香峰山上有位大师很灵。
拜访后,大师告诉哑巴说是用女人的心头血做药引,可以治好他老娘的心脏病。
但这个女人必须得是穿着红衣,哪怕是红色雨披也行,还得在雷雨夜动手,这样取得的心头血可以带着天雷的能量。
哑巴是个孝子,他看不得他老娘那样痛苦,明知道是在犯罪,要是被抓住了是要判死刑的,可他还是听了那大师的话。
连杀四人,每个人心口处都有一道很深的疤痕。
第五人时被岳明礼抓住,哑巴自知罪孽深重,因此交待得很是痛快,只求这件事不要让他老娘知道。
可他不知,在他刚离开家没多久,他老娘便已离世。
连着抓住了刘达刘贵两兄弟跟这个雨夜杀人魔,岳明礼肯定要被嘉奖,有可能还会因此往上升一级,可他却心情特别沉重。
只能说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哑巴所说的那个大师所在处跟叶知秋告知他的地址一样,因此应该就是同一人。
第二天一早。
叶知秋带着叶嘉武和沈翔,跟岳明礼的人同清风道长及其弟子在东城门处汇合,众人一起前往香峰山。
路上,岳明礼又同清风道长说了下他了解到的情况,随后问道:“清风道长,您可有听说过元和大师的名号。”
元和大师,正是那位邪道,东城这边很多人都这么称呼他。
清风道长摇摇头:“我一心在云盛观修行,对于外界之事所知不多。”
他们道家祖训:盛世封山苦心修,乱世下山济苍生。
如今是新时代,历史以来最好的时代,自是不需要他们下山来的。
香峰山半山腰处有一特别破落的道观,门头上的牌匾都已看不清,不过清风道长倒是对这一道观很熟悉:“此为元祥观,宋朝期间建立,在国京一带曾香火鼎盛,为第一大观。”
“后经历过两次大火,其中一次还是天雷引起,便有人传言说元祥观中弟子行为不检,惹怒神明,降下天罚,还有人说是这元祥观中住进了妖怪,才会遭雷劈。”
“的确是有这种迷信说法,但后来我在农场改造期间接触过一些大学教授,其中有一人跟我说,这元祥观中有一大鼎,又在这半山腰,没有遮挡,这才引来了天雷。”
“后这元祥观越来越破落,弟子也越来越少,直到那个时期,观中就只剩一位老师傅跟他的小徒儿在。”
“老师傅身体不好,被批斗了两次便离世了,那小徒儿貌似是被发放到了某个农场,之后这元祥观就彻底荒废了。”
“走,咱们进去看看。”
清风道长跟岳明礼俩人打头阵,他们推开院门,便看见一人背对着他们坐在大殿之中。
岳明礼示意他的同事都做好战斗准备,对方不知道是什么人,他们有备无患。
叶嘉武跟沈翔也赶紧一左一右护在叶知秋身旁。
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等他们上前后却发现此人已经死了。
他手中捏着一张字条,清风道长拿过来后,一眼便认出这上面写着的正是芽芽的生辰八字。
他面前摆放着黄表纸跟朱砂,香炉里的香也是刚上的,看样子是想要画符箓,可不知什么原因,没能画成便死了。
岳明礼吩咐到自己徒弟小李:“你去附近村子问下有谁见过元和大师,然后带他来认一下这人是不是元和?”
“此人就是元和,我刚想起来,那个小徒弟就叫元和。”
清风道长惋惜地摇摇头:“本是个好苗子,偏偏踏错了路啊。”
“鬼门关前多僧道,修行修德,一念之差便是万劫不复之地,一步错,步步错。”
清风道长上前将手放在元和头顶上,为他念诵到《元始天尊说功德法食往生经》。
出了元祥观,叶知秋问到清风道长:“道长,这个人死了,那以后我女儿是不是就安全了?”
“缘主,我上次就跟您说过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