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的眼眸蓦然一沉。
他双唇紧抿,周身的气场突然变得凌厉而摄人。
“阿粥,告诉我,你真的在私底下见过太子,还把令牌交给了他?”
林粥只感觉自己的双臂被他掐得生疼,整个人笼罩在阴影之中,瑟瑟发抖。
“是、是的……”
她心里发憷。
不敢再继续勾着男人,颤颤巍巍缩回了自己的手,可是没等她完全缩回去,男人顺势一拉,将她整个人扔在床榻之上。
“给太子下药之人,也是你?阿粥,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果真还是想谋害本王吗!”
“不是我!”
林粥一慌。
翊王果然不是一般的人,他已经察觉出,那块令牌的不对劲之处了吗?
男人的手劲很大,林粥被他按着肩膀,越发觉得喘不过气来。
她仰着头,喘息看着眼前的男人,咬牙求饶:“王爷、饶命……”
“本王饶你的命,你可曾放过本王?”
沈翊的眸色越发阴鸷,开口时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那日,你在本王屋中点了迷香,你以为本王不知道?若不是当时本王有急事外出,须得拉上王妃作陪,本王绝不会如此轻易就放过你!”
“没、没有……不是我!”
“不是你,本王房中的奴婢都说了,你曾来过本王屋中!你还有脸辩解!”
“阿粥,从你口中说出来的话,究竟有哪一句是真的!你真当本王杀不了你吗?”
林粥脸色一片苍白。
沈翊说的那日,便是二人前往酒馆那日。
她自然是在沈翊房间,因为他当时就是林清棠的替身。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无心之人,完全分辨不出他们姐妹二人。
这才一次次让误会加深。
“王爷,我……我说的都是真话……”
林粥眼泪簌簌落下。
沈翊只是冷眼看着她。
第一次见到林粥是什么场景,他早不记得。
他只知道那日,沈云松前往府里来献上结婚贺礼,不曾想却在二道门外意外撞见林粥,救下了她。
沈翊这才隐约对这个女子有点印象。
见她的容颜有几分熟悉,与王妃容貌相似,加上太子对她的态度,这才让沈翊对这个女子另眼相待。
不过是个身份卑微的奴婢罢了,如过眼烟云。
沈翊向来不近女色,可不知怎的,独独对她情有独钟,竟是有些贪恋她给予的柔情。
可他毕竟是尸山血海爬里出来的,定力极高,前一刻还将美妾搂在怀里,下一刻就可以将人抛诸脑后。
是的,他可以。
沈翊眼神变得更加冰冷,伸手掐住了林粥的脖子,下了狠劲。
但……
也只持续了一瞬。
可是林粥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开始剧烈地干咳起来。
“真不是我!王爷,请听我解释!那天碰过令牌的人,不只有我一个,还有……”
“住嘴!你别以为自己的容貌与王妃有几分相似,便可以随便把罪过往她身上推!你知不知道,蓄意伤害储君,这可是重罪,你究竟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王妃毕竟是你的主子,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把脏水往她身上泼……其心可诛!”
林粥眼泪流了满脸。
被冤枉的委屈,竟是比不上被沈翊憎恶的刺痛。
“好,都是我的错,要杀要剐,任凭王爷处置……”
她闭了闭眼,脸上逐渐露出坦然的神色。
平静得像是已经失去所有希望,可以坦然赴死。
沈翊眉心蹙起,隐隐约约感觉一股不妙的情绪窜上心头。
究竟是哪里不对?
没等他想明白,理智已被情感操纵,他掐住林粥的脖子,凶狠地吻了上去。
柔软而温热的触感,如此熟悉,几乎让他彻底沦陷。
半晌,他松开了林粥。
“阿粥,本王宽恕你最后一次。”
“这半个月,不许踏出芍药居半步,剩下的事情,本王替你顶着!”
林粥大口喘息着,心里汹涌的情绪,被这突如其来的深吻给压了下去。
脑子里只剩一片空白。
等她反应过来,男人已经离开房间,只留下一道坚毅而冷漠的背影。
林粥靠在门框上,身子缓缓瘫软下来。
沈翊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明明对自己深恶痛绝,为何还要帮自己?
难道说,这个铁血男儿,真的对自己有情?
可他们两人身份悬殊。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王爷。
一个是微如蝼蚁的侍妾。
她是生是死,全凭王爷喜好,她才不敢奢求太多,也不该奢求太多……
受伤的,只能是自己。
回到正院之中,沈翊感觉有些疲惫。
唇瓣上还残留着淡淡馨香,让他的心情莫名烦躁。
陈铭从外头进来,恭敬施礼:“王爷,属下拿了那令牌里残留的药渣,初步调查一个结果。”
沈翊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声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