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咬林粥一个私通外男的罪过,她定然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当天夜里,沈翊推脱身子疲乏,不想让人侍寝,早早就睡下了。
林清棠眼眸一暗,心里不悦,倒也没说什么。
第二日清晨,沈翊一离开府邸,林清棠便带着林粥坐上马车,前往林家在乡下的庄子上去。
林粥幼年在庄子上长大,对于此地熟门熟路。
很快,就来到了从前她与娘亲一起居住的破败小屋之中。
推开门,林粥终于再一次见到了自己的生母,心头涌起万千情绪。
然而看到娘亲脸上的伤痕,她只感觉全身一阵血液逆流。
他们打她了!
“曾姨娘,林粥来看望你了。”
一旁,一个膀大腰圆的婆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曾氏闻言,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摸索着往前。
“阿粥?你回来了?”
“娘亲,是我,我回来给你医治眼睛了。”
林粥扶着曾氏在院子中的一张矮凳上坐下,为她把脉,然后仔仔细细检查她身上的各处内伤和外伤。
外伤尚且可以医治,但曾氏身上多年的疾病,以如今林粥的医术,也是束手无策。
但她还是试着给她开出一些缓解病痛的药材。
“阿粥,娘亲无碍,这脸上的伤,不过是因为看不见路不小心摔的。你和你长姐要好好相处,听你长姐的话。”
曾姨娘拉着林粥的手,细细摩挲。
“阿粥,你的手上怎么缠绕了纱布,你受伤了吗?”
“娘亲,是我倒茶的时候,不小心烫伤的。”
听了这话,曾姨娘却蓦地流出眼泪来。
那些话如鲠在喉,说不得。
“阿粥,娘亲听说,你母亲打算给你安排一门亲事,让你嫁到富庶人家家里做个小妾,娘亲……打心里不愿意啊!”
“都说‘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你瞧娘亲的下场,就知了,真真是这个道理……”
“娘亲,我懂……”
林粥忍着眼泪,握住曾氏的手。
她转移了话题,问起在屋里的那个婆子。
“是夫人瞧我眼瞎,饮食起居不便,这才派了她过来照顾我。”
话是这么说,可是林粥偷眼看着那个婆子傲慢而散漫的样子,只觉得比起照顾,她更像是专程来监视曾氏的。
今日虽说是她们母女二人见面的时间,但狭小的屋内挤满了人,林清棠更是寸步不离跟在她身后。
哪怕她嫌弃这屋子脏,一直用帕子掩住口鼻。
“对了,阿粥,这几日娘亲做了个噩梦,总梦见你身上发生了一些可怕的事情,你啊,一定要万事小心些……”
“娘亲,我会小心的,你一定要好好养着,争取早日康复,早日重见天日。”
看过曾氏之后,压在林粥心口处的那块石头,非但没有落下,反而更加沉重……
接下来的几天,沈翊都不在王府之中。
林粥被交代了收拾西厢房的任务,也不敢松懈,在王管事的协同下,尽心尽力操办着一切。
终于在这日上午,张贵妃的马车抵达了翊王府。
贵妃娘娘出宫一趟,排场可不小。
林清棠将人迎进了正院之中,唤了所有女眷一一行参拜大礼。
张贵妃兴致还算不错,不仅给林清棠上了一些宫里的玉器和布匹,也给各位妾室打赏了一些首饰。
林清棠早有准备,立刻也命阿霜取来了自己孝敬婆母的大礼。
“母妃,这是波西特产的红宝石镶嵌制作的玉簪,是我母亲花好大功夫才寻到的孤品,我瞧着它极其雍容华贵,很衬您的气质,便向我母亲求了,特来进献给您。”
“清棠,大可不必如此铺张浪费啊。”
“珍宝当予知音赏,好物须配知心人。母妃可比我母亲风雅得多,给您自然是比我母亲留着更能发挥它独一无二的美丽。”
林清棠一张嘴抹了蜜似的,哄得张贵妃笑开了花。
恰在此时,外头有人通传,沈翊回府。
不一会儿,就见他大步流星走进来给张贵妃请安。
“阿翊,七月流火,你这身衣料子未免有些厚实了些。清棠,你安排下人给他裁制一身透气的衣裳吧。”
张贵妃心里喜悦,没想到借此机会,还能跟儿子多亲近亲近。
林清棠连忙起身,替沈翊脱下外套,低头应了声:“是,是我疏忽了。”
“无妨,你初为人妇,且一来就要管理着偌大的王府,着实辛苦了,”张贵妃转头,目光扫过林粥,“这些小事,你们几个做侍妾的,也应该帮忙提点着些。”
林粥等人立刻点头称是。
“巧了,我这里有一枚莲花玉佩,穗子坏了,你们有谁会打莲花穗子的?”张贵妃突然开口。
林清棠一怔。
这些活计,宫里不是有专人使唤吗?
但她立刻明白过来,这是张贵妃在考验她是否贤良淑德,心灵手巧,于是自告奋勇。
“回母妃,这莲花穗子,我正拿手呢,交给我吧。”
但接下之后,又觉得这样的行为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