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浅关掉电脑,起身去厨房。
厨房开着净烟机,流理台的水一直开着,水敲在石面上声音很响。
陆宴景靠在操作台上,手里握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
季浅快步走过去,将灶上的火关了。
陆宴景听到动静才仿佛被惊醒,一看锅里的菜已经烧糊了,这才端起锅将里面的菜倒了。
季浅沉默的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出去了。
错事都做了,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人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墙不回头,当初她一遍一遍申诉委屈,一遍一遍告诉他他会后悔的。
谁放在心上了?
现在他真的后悔了,却没人是赢家。
季浅也没得到她想要的。
陆宴景没心思做饭,想出去一趟。
听到阳台门关上的声音,季浅不放心又给林卓打了个电话,让林卓跟着。
这个时候别再出幺蛾子了,乱死了。
外面天都黑透了。
季浅收到袁逸阳的微信,他不识字,到现在还学不会打字,所以发的语音。
袁逸阳说正吃饭呢,袁达把他带出来不知道想干嘛。
季浅想到什么,让袁逸阳跟她保持联系。
还有发语音的时候走远点,别让袁达逮住。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
袁逸阳发回消息,说袁逸阳带着他堵了一个男人,但是袁逸阳不认识。
季浅问这个男人是不是带着皮表带手表?
袁逸阳过了挺长时间才回到是,他又道:“陆总不让我们过去,他现在在跟那个男人在河边讲话,我听不清说什么。”
戴皮表带的男人就是孟飞鸿。
袁逸阳过了会儿又发消息:“袁老大一直在我旁边掰手指,说要弄死那小子,姐,要弄死吗?”
季浅握紧手机,好久没回消息。
最后她闭了闭眼睛,道:“陆总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其他不用管。”
孟飞鸿手脚还麻木着,走路都像踩在棉花上。
他没有手机,身上没钱,等麻药劲儿过了才一身狼狈的从山上下来。
没想到刚走到有人烟的地方想找辆车回家,却上了袁达的贼车。
此刻,臭水沟前垃圾遍布,周围半天过不来人,连路灯都要十几米外才有。
导致这里黑的只能看清人的轮廓。
可即便如此,孟飞鸿也能认出来对面是谁。
孟飞鸿狼狈的佝偻着身体喘气,警惕的目光下意识的看向周围,似乎还在谋算逃跑的可能。
不远处的桥下黑的看不见人,但能看到两点猩红在半空中浮动,好像有人蹲在那里抽烟。
其中一个矮一点的红点,还被烟呛的咳了两声。
孟飞鸿收回目光看陆宴景,就带了这么两个人来堵他,他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看不起他。
“陆宴景,我已经向警方申请了人身保护!你敢杀我你也跑不了!”孟飞鸿恨恨道。
陆宴景睇向他,你看人性多复杂,明明这么怂的人,却能做出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儿。
陆宴景朝孟飞鸿的方向走,孟飞鸿顿时紧张起来,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呼吸都不顺畅了。
他这些年那么努力的想要超越陆宴景,可永远被陆宴景压着打,这样的阴影和恐惧伴随了他好多年。
他虽然申请了人身保护,但那有什么用,陆宴景有的是办法制造意外弄死他,逃避法律责任。
陆宴景走得越近,孟飞鸿就越是忍不住想往后退,他退着退着脚下踩空,噗通一声跌进身后的臭水沟里。
桥下发出咦的一声嫌恶声,像是被激荡起来的臭水熏到了。
孟飞鸿在臭水中扑腾,被熏得干呕,一张嘴又灌进一些脏水,垃圾漂浮中快把他恶心死了。
陆宴景就站在岸边看他挣扎。
“安晴撒谎了,我父亲是你推下楼的,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我父亲死了,我和季浅根本不会走到今天。”
七年前,安晴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她没力气把常年健身的陆父从楼上扔下来。
是孟飞鸿藏在阳台下,从身后出其不意的抱住陆父的双腿,导致陆父身体失衡,才从高楼上坠落,头部落地摔得面目全非。
如果不是父亲的死推动,陆宴景原本和季浅还有解开误会的余地。
是孟飞鸿打了双方一个措手不及,才让陆宴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陆宴景继续道:“季凛图侵占的那笔财产最后是落在你手里的吧?你拿了钱还想杀人灭口,给季凛图的刹车做手脚。”
当初上京各个路口早就为逮捕季凛图设好了卡点,就算陆宴景不去追,季凛图也绝出不了国。
是陆宴景意外得知季凛图的刹车有问题,而季浅也在车上后,陆宴景才想去追车。
最后季凛图躲避不及,撞上钢筋车,当场丧命。
人人都说陆宴景恨透了季浅,恨不得逼死季浅,其实根本没人知道,那天他想救她。
现在想来,季凛图刹车有问题的消息估计也是孟飞鸿故意透露给他的,目的就是让季浅误会。
孟飞鸿在臭水沟里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