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泊尔恶声威胁了一下，看着对方安静下来，流露出服从的意思，而后才道：“先告诉你的名字吧？”
——对于大部分超凡生物来说，名字都有特殊的含义，知晓名字之后，一些根据名字来发动的法术和诅咒就有了生效的可能，因而一定程度上，主动告知名字，象征着“信任”和“友善”，而被迫告知名字，则意味着“服从”。
恶魔的脸上浮现出挣扎之色。伊泊尔看着它眼中闪动的恶意，忽然意识到这家伙似乎是在拖延时间——对方似乎还有什么隐藏起来的底牌！
果然是恶魔，就是狡诈！它心中一下警觉起来，只是，仅仅下一秒，伊泊尔就意识到了那恶魔的“底牌”是什么——它感觉皮肤上痒痒的。那恶魔的羽毛抖动，许多携带着恶疫的孢子如同云雾般弥散开来，悄然之间落在它的身体表面，试图在它的表皮上扎根。只是伊泊尔心念稍稍一动，那些孢子就像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全都被它给吞噬掉了。
伊泊尔怒声道：“还不老实是吧！”
反手一拳过去，将那秃鹫脑袋的恶魔打得尖尖的鸟喙都崩掉一大块。那恶魔嘴里流血，总算颤颤巍巍地道：“舍利摩斯……”
“很好。”伊泊尔问道：“你的实力是几阶？”
刚刚交手的时候，伊泊尔就隐约感觉到这家伙猛地有点儿不像话——光是在力量这一方面，伊泊尔自忖，三阶中鲜有能够胜过它的，即便是开启了狂暴的野蛮人估计都不行，结果这样的惊人力量居然反而被这看似瘦小的恶魔压过一头，而后续对方一口喷出的尖啸冲击炮更是威力惊人，别看伊泊尔云淡风轻，其实货真价实地承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虽然最终还是被它轻松解决，但换一个正常三阶过来，估计得被这恶魔乱杀。
“四阶……”
那恶魔小心翼翼地竖起了自己的爪子，然后发现自己一只手上只有三根爪子，连忙又将另一只手比了一根爪子出来。
伊泊尔心下了然。
就说嘛。虽然恶魔一般在同阶当中都是比较强悍的那种，但也不至于猛到这种程度……等等，这么说我已经可以轻易战胜四阶了吗？！
伊泊尔微微产生了一丝恍惚，三阶是一个职业者实力上的分水岭，之前它在二阶的时候，想要战胜一名三阶都困难无比，结果到了三阶，居然已经能在不知不觉中完成跨阶挑战的壮举了……
我竟然有这么强吗？
呱！我就是这么强！！
伊泊尔内心稍有些膨胀起来，忍不住挺起了胸脯，傲慢地道：“你很诚实，我对你很满意！不过你还需要再回答我几个问题，你们这些恶魔是怎么进阶的，深渊中能够凝聚秘源吗？”
舍利摩斯惊讶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您、您如此强大，居然连这都不知道吗？”
伊泊尔顿时产生了一种“外地人被本地人歧视”的感觉，勃然大怒：“妈的，废什么话，让你说你就说！！”
眼看着伊泊尔的拳头又提了起来，并且上面还长出狼牙棒一般的钉刺，名为舍利摩斯的恶魔哆哆嗦嗦地打了个冷颤，道：“我们、我们不凝聚秘源……我们要么就是掠夺，要么就是获得更高阶恶魔的拔擢……当然也有极少部分，会直接在深渊之风中获得进阶……”
它又忍不住露出一丝得意，叫道：“我们才不像是那些梦界的蠢货！它们就像是蠢笨的农夫，辛辛苦苦耕种，却不知道最后的收获全部都是我们的！”
伊泊尔又怒了，“邦邦邦”地敲打了几下舍利摩斯的脑袋：“我们梦界人惹你了是吧？让你屁话！让你屁话！”
舍利摩斯心惊胆战，满头是包。
伊泊尔又问：“怎么个掠夺法？”
舍利摩斯道：“就是……直接吞噬……”
“吞噬其他的恶魔？”
“可以是也可以……”舍利摩斯说到这里，忽然感觉到伊泊尔身上杀意暴涨，连忙高声道：“不过还是别的生物比较肥美！恶魔就像是骨头渣滓，一咬下去只能嘬个味儿，硬邦邦的还硌牙，梦界生物才叫美味！好吸收！”
“是吗？”伊泊尔若有所思。也就是说，恶魔的进阶方法无非是三种，要么吃吃吃，要么就是给更强大的恶魔当狗，要不然就是直接走狗屎运……显然还是第一种更适合它！行了，知道还有进阶的可能性，那它的心就已经放下了一半。
伊泊尔又问：“梦界生物在进阶的时候需要举行仪式，恶魔呢？”
舍利摩斯茫然道：“进阶还需要仪式？不是感觉差不多了就能进阶吗？”
完全不同的进阶规则啊……
不，倒也不是说“完全不同”。
实际上，现在的凝聚秘源、举行仪式，是一种规范化改良化的晋升体系，而传说在古老的年代，彼时的梦界生物们也就是用差不多的方式晋升的。在那个时期，道途的力量四溢弥漫，梦界生物只需要一低头就可以随意采择，而在获取了足够多的道途之力后就能随时随地晋升，但因为并不规范，也时常出现道途拗转乃至道途冲突的事情。
这样看来，深渊其实就像是一个更原始、更恶意的梦界。
……嗯？
伊泊尔忽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