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想请问一下,你手上这本书能给我吗?”
温润的男声响起,珩淞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
坎瑞亚人?
面前的青年看起来约摸二十来岁,穿着一身坎瑞亚贵族的服饰,身形显得有些清瘦,左耳耳垂坠着一个紫色耳饰,正笑容温和地朝她伸出手。
珩淞蹙了蹙眉,没有搞清楚这是什么状况。
但身体好像不受控制那样,抬手将书朝着那个坎瑞亚青年递了过去。
而也是在这动作间,她才看到自己手上的书,是早已被她销毁的《日月前事》!
“停!”
珩淞说出这一个字,原本不受控的身体瞬间回归自己的控制,还没递到青年手里的书又被她收了回去。
这坎瑞亚青年有些错愕,但却没惊讶太久,更没有上前争夺,只是笑笑,然后收回手,“你好,阳神大人。”
听到这个称呼,珩淞眉头蹙得更紧,“你是……”
看到青年收回那只手的手腕上系着一条丝巾,以及凝视了一会儿这双四芒星瞳孔的眼睛后,珩淞说出了一个名字:“卡利贝尔·亚尔伯里奇?”
青年点头承认了,“是我。”
联系上今天在维摩庄遇到的事,珩淞又继续追问,“维摩庄里那个『失踪』的人,也是你?”
卡利贝尔有些惭愧,“也是我。很抱歉,让阿玛兹亚爷爷和巴兰他们,以及维摩庄的大家担心了。”
珩淞却没理会他说了什么,把手里的《日月前事》再次毁掉,然后按了按手腕,好像在活动筋骨。
卡利贝尔:……?
事情的发展好像有点不太对。
珩淞一边转手腕,一边冷笑着朝卡利贝尔靠近,“死小子,在姑奶奶的意识空间里都敢算计姑奶奶?!找打!”
说着就是一拳打了过去。
卡利贝尔:!
没有躲避,也没有反击,卡利贝尔只是下意识伸手挡住即将袭来的拳头。
但这个拳头没有落到他脸上,甚至没有碰到他,只是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啧,算了,总有种欺负小孩儿的亏心感。”珩淞收回手,语气里满满的嫌弃。
当然不是嫌弃卡利贝尔,只是嫌弃自己居然跟个小屁孩计较。
不管是成人版的卡利贝尔,还是丘丘人版的卡利贝尔,对珩淞这个活了太久的老东西来说,确实都只是小孩儿。
拍拍手,珩淞把歪了的话题拉回来,“说吧,你什么情况?还有,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又想拿《日月前事》做什么?”
被当场戳穿,卡利贝尔有些局促,“这个,我的情况有些复杂……”
珩淞一抬手,一张桌子以及两把椅子就凭空出现,“那可巧了,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完全足够听你讲完故事。坐下聊吧,别整得我跟家暴孩子的变态家长一样。”
说完就自顾自坐下,看到卡利贝尔也坐下后才满意地笑出来。
“能有这本事,看来你现在的力量不差?”虽然是假的,但珩淞还是挥挥手,变出一壶茶来。
平时就习惯了坐下聊天时手里拿着点东西把玩,现在总算是舒服了。
卡利贝尔苦笑一声,道:“也……不算吧……”
在珩淞疑惑的目光中,卡利贝尔将自己的事娓娓道来。
“极度的悲伤与苦痛,血脉中流淌的期望与悔恨,再加上量级超乎常识的深渊力量……父亲曾说,具备了这一切,我便会成为命运的织机。”
“但事实上,并不能说是我成为了命运的织机,命运的织机只是利用我『搭建』了起来。其实在那一刻,卡利贝尔·亚尔伯里奇就已经死了。”
听到这些,珩淞并不算太意外。
因为把被诅咒的坎瑞亚人恢复成正常人,对现在的深渊教团来说其实是做不到的,否则当初在层岩巨渊的倒挂遗迹群时,深渊教团也不用冒险动用遗迹内水池的力量。
果不其然,卡利贝尔继续道:“现在的我,不过是命运的织机中一个残留的意识罢了。”
“而你既然能趁我休息,悄无声息出现在我的意识空间里,想来这个命运的织机已经快完成了?”珩淞把茶杯往嘴边送,瞥他一眼,“而且你有操纵这个半成品的能力?”
卡利贝尔低头,“是的,也算是作为给我的补偿吧。”
说完生怕珩淞误会,又赶紧补充道:“我并不知道王子殿下想要用命运的织机做什么,但我只是想用它来安抚那些丘丘人,至少可以稍微缓解它们内心的慌乱与不安。”
珩淞没说信还是不信,只是又问起另一件事,“维摩庄的大家脑海中的记忆,是你投放的?”
卡利贝尔点头,“不错。”
说着他有些落寞,“我的生命停留在了八岁那年,意识却寄宿在命运的织机中度过了数百年的光阴。”
“我有些不甘心,我想知道,如果我能长大,如果我真切活过,会有怎样的生活?所以我向维摩庄的大家投放了虚假的记忆。”
“在这些记忆中,我与大家一同生活,工作,聊天……大家都很关照我,我也尽可能地回报他们,帮助他们。在很多时候我都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