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胖胖低低的男人在吃完鸡蛋糕之后,意犹未尽。于是他赶紧将竹签伸到了一切两半的蛋黄酥上,里面整颗的蛋黄被切开,金黄色还冒沙的蛋黄配上外面烤的一层层的皮,第一时间抓住了他的眼睛。
“这个能尝一块吧?”他小心翼翼地问着。
“可以的客人,您可以再选择四种品尝。”青眉提醒着。一个下午,吃得忘乎所以的客人在她面前不是第一个了,相信也不会最后一个,她已经能妥善地招待这些人了。
那个胖胖低低的男人颇有些为难,嘀咕道“统共才能尝五个,真是够抠门的。”
青眉只当是没听见他的话,材料不用钱?也不想想那咸鸭蛋多少钱一个,取了蛋黄还要烤制,工序麻烦着呢。
“你行不行啊,快点儿,就你慢成这样。”后面的人催促着,让这个胖胖低低的男人这才马上反应过来,赶紧让青眉把自己选好的四种放在油纸上,然后他捧着油纸,拿着竹签站在一旁吃去了。
一旁还站着好几个跟他一样的人,不断地议论着哪个好吃,哪个是自家媳妇肯定会喜欢的等等。他站在一边听得仔细,想着明日一定还要再来,再尝五种点心,然后等后日开业,就将自己觉得最好吃的糕饼买点儿回去,给家人都尝尝这家神仙店铺的美味。
李夫人和姜稚月看着外面的情况,也放下心来。没一会,李夫人便着急地去找舞狮的班子了,又定了一大堆的鞭炮,用她的话说,绝对不能让他们十里香坊在开业的热闹上落了下层。
而有了十里香坊的这个操作,二十七这日,这段街道的客流倒是没什么变化,甚至是比昨日还多。但是进一品香酥的人越来越少,而对面的十里香坊的门口排队的人一波又一波,就算只为了那两口的糕饼,大家也都乐此不疲。
同时,随着这个队伍越排越长,还有流出去的口碑。这还未开业,就有不少人听说,有一家后日开业的糕饼店,名叫十里香坊,味道一绝,甚至比玲珑坊的还好,而且听说明日开业的时候,招牌点心还会打折,最是划算。于是,一传十十传百,短短不到两日的功夫,十里香坊便在西区这边冒了头了。
一品香酥的常掌柜沉着脸,这会儿天已经暗了,今天一天店里就没有几个客人。但十里香坊铺子开的桌子前,旁边两个大灯笼打着,排队这些人也不嫌天黑看不见。
“掌柜的,要不要和东家说说?”一品香酥里的小厮看着对面店铺的情形,再瞅见掌柜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着。
常掌柜脸色一冷道“跟东家说什么?说人家铺子还没开,咱们就已经不战而败了?瞧你那点儿出息!前两日铺子里的生意多好你看不见?鹿死谁手还未知呢!”
“可是·····”那小厮对面常掌柜吃人的脸色,将还未说出的话语给噎了回去。
小厮其实想说的是,那十里香坊这两日仅凭借着这一招,便四两拨千斤,将这边都打退堂鼓了。那边送的东西多,但是仔细算了算,每个糕饼都切成一小块,一个人至多吃五口,合起来根本没多少,这么一整天下来消耗的食材有限。
倒是他们这边的一品香酥为了争第一波生意,价钱压得很低,都不说少挣钱了,有几款糕饼都是赔钱在做呢,这日后生意若是被对面比下去起不来,那岂不是回本都难?
这几日,这个小厮每日离得这么远都能闻见对面传来糕饼的香味,对自家的糕饼,真的是一点儿信心都没有了。可惜,常掌柜不爱听这些,只想在东家面前证明自己,怎么可能刚开始就低头?既然他说话常掌柜不听,还威胁着让他少管闲事,做好自己本分工作。
小厮无奈叹气,忽然觉得自己可能在这个铺子做不了多久了,指不定哪日铺子就倒闭了呢。
五月二十八,天公作美,是个大晴天。
西平街传来一股诱人的香甜味,让早起还未清醒的人醒了神儿,迫不及待地跟着那香味地嗅了嗅。
“什么东西这么香?”
“这你都不知道啊,十里香坊今儿开业,肯定是他家糕饼出炉了。”路过的汉子停在原地用力地吸了口那香甜的味道“啧啧,原先香左右邻居也就算了,现在都香满街了。这十里香坊的大师傅可真是缺德,这谁顶得住啊。”
毫不夸张地说,此前那是关在店铺里的小打小闹,这会趁着早起的天色,刚刚出锅的糕饼一大盘一大盘地往铺子里端。那铺子大门敞开着,说是香一条街一点儿也不为过。
“呦呵,这就是十里香坊吧。”
“顺着这香味走准没错,真是香啊,甜香、甜香的。”
“终于开张了,前几日吃了那两口,可是馋死的我夜里都睡不着的。”
大鞭炮还在外面挂着没来及点燃,铺子里就已经来了很多住在附近的客人了。李夫人见状,赶紧向后喊道“人呢?怎么还没出来啊,快点儿,点炮了!”
“来了来了!”姜稚月在厨房,指挥调度几个人,打下手的、端东西的、下手做点心的,有条有理,所以厨房还不算忙乱。听见李夫人的声音,赶紧叫了几个人出去应和。
没多久,就听见外面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再过一会,便是一阵很大喧哗声在叫好。袁真伸头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