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误会了,老臣此次面见圣上,不过是告知圣上宫中的近况,以及一月前宫中闹蛇乱一事,也是怪了,一盆花竟然能引来群蛇,也正好娘娘不在宫中,不然娘娘那么爱花,岂不是给了旁人很好的下手机会。”赵大人如有所指道。
向贵妃抿唇不语,此刻把赵宁媛一家都恨到了骨子里,同时心中也涌起几分慌乱。
可转念一想,证据都被她销毁了,哪怕有一些人的口供,那也是无足轻重的人,根本算不得上是证据。
只是她不知道,皇帝已经将这次刺杀的主使牢牢安在了季向两家的头上,哪怕如今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哪怕除了他们这些豪族外,还有一些被皇帝分封到各处的兄弟,明明他们也有下手的动机。
可偏偏就那么巧,宫里刚发生有人想害死宸妃抢夺大皇子的事,皇帝这边就遇刺,即便这次的确不是季向两家出的手,皇帝也会往他们两家身上想。
向贵妃扫兴而归,很快就收到了向敖写给她的信件。
她手一抖,信纸轻飘飘地落到地上,“爹在怪我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向贵妃很是伤心,闲书把信捡了起来,她也意识到了不对,她们不过是想杀两个妃嫔,而且都没有得手,怎么就掀起了这么大的动荡。
她看完信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娘娘,陛下是怀疑咱们想弑君再扶大皇子登位。”
“胡说八道!本宫怎么可能会让那个寡妇的孩子坐上那个位置!她有儿子难道本宫就不会有吗?我只恨当初没一把火烧了景阳宫!”向贵妃面目狰狞。
可向敖在信中已经说得很清楚,这次刺杀和他们向家无关,可架不住向贵妃做了这蠢事,害得他们莫名其妙被皇帝记恨。
他们都被怀疑弑君了,现在若是不想个解救之法,难道就乖乖等着回京之后被皇帝清算吗?
“闲书,现在可怎么办啊,陛下又不愿意见我,而且见了我,我总不能实话实说。”发泄过后,向贵妃也感到了恐慌,她急忙抓着闲书的手。
闲书皱眉思索了片刻,突然眼睛一亮,“娘娘莫慌,还有季皇后呢,永福宫的事定是她想嫁祸给您,可她既然也做了,即便不是狐狸也沾了一身骚,咱们也可以把所有事都推到她身上,届时想弑君的人就成了季氏。”
“好主意,我这就写信给爹,知道这件事的人都被我灭口了,赵宏屿那个老匹夫,他为了给他的女儿出气,说不定就是伪造了一些证据想陷害我,他能伪造,难道我向家就不能吗?”
向贵妃冷笑,立马接过闲书手里的笔。
“蠢货!柳廷芸这是要把我季家害死!”
季皇后将一桌子美味佳肴掀翻,汤汤水水流了一地。
她虽是这样说,但换种结局她必然也会夸赞柳尚宫行动迅速。
若是裴月姝真的死了,她身为皇后当然有那个权利抚养大皇子,管他是谁的儿子,只要能坐上那个位置,让她成为了万人之上的太后,那就都是她的好孩子。
届时只要让他和季氏女订下婚约,二十年后,这天下还不是他们季氏的。
可错就错在柳廷芸做得不干净,竟然让那个宫女被司刑房的人抓住,还招得干干净净,又发生在皇帝遇刺这个要命的节骨眼。
这下他们季家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不是他们做的都要成就是他们做的。
“娘娘息怒啊,眼下您还是先跟家主商议吧。”明夏劝道。
“怎么商量?柳尚宫是我的人,爹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怪我御下不力,还有二房,他们一直记恨我害了季宜柔的孩子,说不定还会趁此怂恿我爹弃车保帅,废了我的皇后之位”季宜灵瘫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
历史上哪个废后有好下场的,更何况萧玄誉恨毒了她,一定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的。
这算是季宜灵内心深处最害怕的景象。
“娘娘别急,那柳尚宫一直忠于您,她一定不会供出您的,而且她的家人都被咱们的人牢牢掌控着,咱们完全可以让她去攀咬旁人,届时就说是旁人指使她污蔑您和季氏。”皇后身边的另一个大宫女洛琦冷静分析道。
季皇后回神,觉得她说的十分有理,而这最好的人选当然就是向贵妃。
她冷笑,“这件事本来也是她弄出来的,自然也得由她向嘉善自己承担!”
一时间,苏州行宫内,皇后和贵妃互相斗法,看得人应接不暇。
她们在萧玄誉面前闹了几次,相互指证对方的狼子野心,萧玄誉被气得险些伤口又裂了,之后干脆将她们通通禁足在了寝宫内。
而闻知此事,季氏和向氏的人难得没有站出来为皇后和贵妃说话,纷纷作壁上观,实则他们也互相敌视,都认为此次刺杀皇帝是对方动的手,想要嫁祸给自己。
不知不觉,酷暑过去,长极现在都能自己坐起来了。
承德山庄,张顺来拿着新收到的信件呈给裴月姝过目。
“陛下知道娘娘和大皇子记挂,身体恢复得更快了,想来很快圣驾就能回銮。”
“那就好,难为陛下养着伤还记挂着我们母子,眼下虽天气转凉,但宫中一日没有陛下坐镇,我总是不敢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