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静雅很干脆,冷淡道:“你猜的没错,是我做的。”
闻言江月一瞬间有种窒息般的感觉。
仇人近在眼前,可她竟然连句骂人的话都说不出口。
不敢相信,愤怒,悔恨所交织的情绪让江月濒临崩溃的边沿,她只觉得脑袋里面闷闷胀胀的,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没抓住。
白静雅为什么做的理由已经昭著在前,江月没有再费口舌去问,咬牙切齿道:“你休想,我不会离开秦柯的。”
闻言白静雅面色平静,似乎早已料到她会如此作答,就在江月开门准备下车的时候,她凉凉道:“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你说这会儿我要是把这件事告诉秦柯,你猜他是什么反应?”
江月猛然有种喉咙口卡了块石头的感觉,迈出的腿生生僵住,惊愕的看向白静雅。
白静雅面带微笑与她对视,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好人做派。
江月不禁怀疑,这三年多来所认识的白静雅,真的是那个样子么。
回忆一开始的时候,这个人似乎也是十分友善的,完全不像装出来的模样。
是从什么时候人就变了呢?
江月想不明白。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江月把腿收回来重新关上车门,目光空洞的望着
前方,淡声道:“你想怎么样。”
白静雅像是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随后她笑着说:“江月,我记得你和凌青宇是高中同学,你们感情似乎从那时候就一直挺好的吧。”
江月的嘴角冷不丁抽搐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猛然紧握。
“你想怎么样。”
“你们学校有个女孩子一直缠着凌青宇,因为她的原因你和凌青宇前阵子闹了矛盾,为了让他吃醋,所以你故意亲近秦柯,这一切都是在做戏,你根本就不爱他。”
眼眶忽而湿润起来,江月扭头看向她冷冷道:“这一切都是骗人的。”
白静雅收敛笑意,面无表情的看向她。
“是不是骗人的,就要考验你的演技是否过关了。”
江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车上下来的,她站在路边,看白静雅驱车离开,脑中还回响着她刚才说的话。
“江月,你大可不必难过,凌家比起秦家并不差,何况凌青宇一直喜欢你,和他在一起你也能幸福的,我和秦柯结婚后一样会看顾你,直到你大学毕业。”
“江月,你应该为秦柯感到高兴,纵使我手段卑劣了一些,但是我爱他,这辈子都不会去伤害他的。”
“秦柯和我在一起才是最合
适的,我可以帮他把所有问题都解决,到一切都稳定下来后,安安分分的陪伴着他。”
白静雅一字一句说得江月毫无还口的余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她没说错,她的确是最合适秦柯的人,不管是家世还是容貌。
白静雅说:“江月,只是一阵子而已,很快你就会和凌青宇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皆大欢喜不好么。”
皆大欢喜。
幸福。
江月嗤笑出声。
若不是把握着她的把柄,白静雅又怎么能轻易的说出那些话?
最最可笑的就是,即便她什么都知道,她也只能选择妥协。
如果把一切都告诉秦柯,那么他势必会和白家彻底闹翻,到时候落得个两败俱伤,爷爷几十年的心血也没了。
江月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
秦柯这样的人就该是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天之骄子,怎么能因为她而委屈了自己呢?
天公不作美,一道闪电过后,乌云密布,雨势来得那么快。
江月就站在路边,仰头望着天空,恍然回想起她似乎也是在这样一个阴雨天,结束了生命。
这次没有车来撞她,她还好好的活着,却又和死了没什么两样。
江月不知道,原来割舍一个人竟然是这样痛苦的么
。
大概是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分开,所以才会在这一刻痛得肝肠寸断。
浑身都被雨水淋透,入春得雨水比冬天更加得凉,从头到脚,冷到血液一般。
江月不知道在雨幕中站了多久,恍惚有人走到了面前,脱下外套挡在头顶,冲着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江月恍惚抬头看向面前的人,才发现是凌青宇。
凌青宇皱眉担忧道:“江月,你怎么了?这才刚出院你就在这儿淋雨,你是不是疯了!”
江月面无表情的推开他,兀自往前走。
凌青宇又追上来,继续把衣服遮在她头顶,然而其实两人都湿透了,根本无所谓遮不遮。
凌青宇干脆一把按住江月的肩膀,强迫她转过身看向自己,低吼道:“你到底怎么回事,有什么事你就不能说出来吗?不开心你就发脾气,你也可以打我骂我,为什么总是要一个人憋着?!”
江月抬眸看着愤怒又着急的凌青宇,沉默了良久才低声说:“送我回家。”
凌青宇愣了下,随后反应过来,沉声说:“好,我送你回去。”
凌青宇把衣服盖在江月头上,低声交代:“你在这儿等着我,我去把车开过来送你回去。”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