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陈南星打小聪明乖巧嘴巴甜,不像他大姐陈桂芳性格那么要强暴躁,一言不合就要跟人干到底,也不像他妹妹陈桂兰那么闷,棒槌都敲不出一个屁来。
加上陈南星她娘赵华英能说会道,跟谁都客客气气的,跟他娘王秀华处的很好,所以陈南星老喜欢去他们那玩。
陈学平跟陈南星关系还是很好的。
正因为关系好,陈南星出事之后虽然很少再去他们家那边串门,但他还是能清晰的感受到了来自于陈南星身上的变化,说翻天覆地一点都不夸张。
不说别的,就昨天晚上闹的那一出,以前的陈南星绝对干不出来。把陈正生骑在下面打那样啊。放在以前不等他们来陈正生气头上说不定就已经要了她半条命。
陈南星回答的很坦然:“都死过一回的人了,不一样不是很正常。”
那个陈南星死了,她活了,本就是两个人,又怎么可能一样。
陈学平他们兄弟几个听着这话就再也不吭声了。
孤儿寡母的日子不好过。外人看着都不容易,谁过谁知道。
虽然是不一样了,但是明显现在的陈南星更适合现在的日子。
三房靠一个上门女婿想立起来也很难,只有陈南星自己立起来那才真正的稳妥。
然而这一切,都是以生命为代价换来的。
几个人一起掏地基还算是快,赵淮安一个人从河坝里面背石头就显得慢了许多。
等天黑,陈正明他们都回去了,陈南星又打着火把跟他一起跑了几趟。
“好了,明天再弄吧,明天等大伯二伯他们过来看看再说。”
石头背了还不得消停,太阳晒的河坝里面已经快断流的样子。
想要浆黄泥筑墙那得好多好多泥,还得好多好多水,靠着水井里面那点水完全起不了啥作用。
夫妻俩在河沟里面刨了好大一个水坑,聚满了用起来那是完全没有问题了。
掏个水坑,顺带的在河边洗了洗,回去之后赵淮安已经是精疲力竭,几乎倒头就睡。
陈南星也有些乏,但是精神头还行,闭上眼睛看似睡着了,但是周围的动静她听的一清二楚。
陈永平又没洗脚就爬上了床,被赵华英揪着耳朵给拽了下来。
对面的两口子也没睡,还在说话,没有一句好话,骂完他们一家子又骂坎子下面两家。反正从他们嘴巴里说出来,满大队除了他们一家子其余的都是些坏怂。
陈南星躺在那毫无负担的听墙根。
等到两人说够了沉沉睡去好半天之后她才起身,想了想还是伸手点了赵淮安的穴道,然后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赵华英刚刚睡下不久就从睡梦中惊醒。
大概是因为这两天事情太多两家闹的太厉害的缘故,她梦见了死去的那头猪,但是那头猪不是陈正生家的,而是她们家的。
从梦中惊醒之后她的心就静不下来,点了灯起身打算出去看一眼。
走到堂屋门口才发现,堂屋门竟然没闩?
她是最后一个进屋的,她记得进屋之前她还检查了的,这是她最近几年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雷打不动的习惯。
等陈南星回来的时候就发现,门闩起来了,她竟然被闩门外边了。
大热天的在外面过夜也不是不行,但是今晚她不能在外面。
在外面找了剁草的刀从门缝里面伸进去,轻而易举的就挑开的门闩,发出来的响动却惊醒了一直睡不踏实的赵华英。
“南星?”
赵华英试探的喊了一声。
“是我,我去解个手。”
陈南星大方的开门再关门,摸进了睡房重新躺在了床上安安稳稳的睡了过去。
外面的天才刚刚见一点亮,一道惨叫声就从陈家房后的地里面传来过来。
陈南星睡的正香。
赵淮安倒是醒了,但是没好喊她,觉得她这两天使劲太过了,最好还是好好歇歇。
轻轻的溜到床尾才下地,套上草鞋出了屋子。
最先听见叫声的是陈学平。
因为他们家靠近路边,路上去不远就是他们家的自留地,四家人的自留地是挨在一起连片的,他爷爷奶奶还有陈南星的爷爷奶奶去世了之后都埋在那一片。
大早上的从坟地里发出这样的声音能不渗人?
他忙不迭的进屋去喊他爹。
等陈正峰从屋里套上鞋子出来隔壁陈正明父子三人也出来了。
不约而同的都往坟地跑。
因为那惨叫声不止那一声,刚刚又叫了一声。
就连赵华英也吓了一跳,带着赵淮安急匆匆的往跟前去。
那是陈家老先人的地盘,这大清早的到底发生了啥?
一大家子还没到跟前就看见坟头上一个光溜溜的人在那乱蹦。
陈正生觉得自己是在做一个咋样也醒不来的噩梦。
他明明在家里睡的好好的,为啥一睁眼就睡在了他爹的坟头上?
浑身上下光溜溜的就剩下一条裤衩子。
这不重要,他还没反应过来。大概是衣不蔽体的在外面晾了一晚上脑袋发昏眼睛花了,不远处插着一根棍子上面挂着他的衣裳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