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还是要干活的,陈南星爬起来就赶紧去给赵淮安打冷水敷脸,但是那印子还是没能下去。
赵华英晌午的时候还能忍,这会儿实在忍不住了,拿着扫把指着陈南星骂了个狗血淋头:“小畜生你是不是换魂了你?你看看你现在还有一点人样子吧?就是喂个畜生也不能说打就打吧?
那是你男人,是你自己挑的,要跟你过一辈子的。你不要面子他也不要吗?一回两回的,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了——”
赵淮安叹气:“娘,她不是故意的。”
赵华英怒目而视:“你一个大男人还能不能有点出息?都这样了你还护着她?都是你惯出来的,以前哪会是这个样子。”
赵淮安:——他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招谁惹谁了这是?
他倒是想有点出息了,再出息能出息过陈南星?
他还能把陈南星摁着揍一顿?
还好他最近被晒的黑乎乎的,印子很快就消下去了,就是半张脸有点肿。
陈学平瞅了他好几眼:“你一个午觉睡的咋还把脸给睡肿了?”
赵淮安道:“被马蜂给蜇了。”
陈南星瞅了他一眼,赵淮安假装没注意到。
陈学平笑道:“那你这也太倒霉了,在自家门上还能被马蜂给蜇了。”
赵淮安不吭声了,确实倒霉啊,睡个觉还挨打。
陈南星一句对不起他就算了,跟个狗一样,被踢一脚人家骨头都不用给,唤一声就又摇着尾巴回来了。
干活的时候还是说说笑笑的,但是也仅限于陈家弟兄几个,陈正明兄弟俩时不时的撘个腔。
陈南星一贯是话少,赵淮安平时也爱跟陈学平他们说笑,但是今天格外的沉默。
陈学平觉得他应该是脸疼不舒服。
“这太阳大的热的跟啥一样,这个墙前面筑起走后面干起来,等弄好也就差不多干透了。”
陈华平道:“还得几天,至少还得两天吧?”
主要中午太阳太大怕中暑,没有人敢顶着太阳来夯土,不然还能更快一些。
“墙得两天,梁和顶也得差不多一天。”
陈正峰问:“大哥你们田里面掺水了没有?”
“还要两天才能轮到,田里面干的都裂缝了,再不下雨今年这一季谷子要完。”
一直干到天黑快看不到了才收工,
都先去了河坝洗澡。
赵淮安没去,在院子边上的石头上坐了一阵。
陈永平喊他:“哥,去河坝里吗?”
“我等阵去,你先去。”
陈永平应了一声就跑了、
陈南星烦躁的进进出出好几趟,随后到底还是站在他跟前喊了一声:“去河坝?”
赵淮安没应声,但是站了起来。
陈南星见状抬脚就往路口上走,他就慢悠悠的跟在后边。
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小河沟边上蚊子不少,河边上看不到一个人。主要这会儿河水断流了,洗澡也就是河里隔上一截掏出来的水坑,实在没有啥意思。
两个人先后在水坑边上的石头上坐下来,穿着草鞋都是泥巴的脚放进水里,陈南星才道:“我以后会注意的。”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陈南星:这还哄不好了?
“我还是不太习惯。”
赵淮安问:“那要多久才能习惯?我也挺不习惯的,说起来结了婚两口子睡在一张床上了,但是我们算是正儿八经的两口子吗?我睡个觉都要小心翼翼,翻个身都怕碰到你,生怕碰到你挨打。
陈南星,哪个结了婚的男女是我们这样子的?”
赵淮安声音不大,语气也不尖锐,但是质问的意思很明显,委屈的感觉也很浓郁,甚至还有些鼻音。
把陈南星整的一时间不知道咋样回答,甚至还有一点点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的内疚。
“刚来的时候你说你不习惯,好,都是刚刚认识,一下子睡在一起了不习惯很正常。现在呢?还是不习惯?你可以不愿意跟我发生关系,但是你到现在都还不习惯床上多出来了一个人。你到底是不习惯还是从来都没想过要习惯?”
陈南星叹气,深深的觉得男人这个东西真的是个麻烦啊!
“都怪中午那阵我娘提那个事情,我做梦梦见一条蛇缠着我,那我还不得往死了拍?我也不知道是你啊。你平时睡觉都挺规矩的。”
赵淮安气笑了:“好,我错了。”
陈南星轻轻的踢了他一下:“没完没了了是吧?”
赵淮安也不动,由她踢,就看着她。
陈南星两辈子都没想过要跟这么一个男人服软,但是这是她自己选的,自己弄回来的,用赵华英说的话,这是要过一辈子的,这是她的责任,也不能不管。
她干脆一把抓住赵淮安的手贴自己脸上:“呐,给你打回来,我保证不还手。”
赵淮安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的,心里那点气一下子就散了。
狗胆包天的在她脸上揪了一下:“陈南星,我当你的心是石头做的,捂不热,现在我才知道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想给你捂热都没地方下手!”
陈南星后悔了,这狗男人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