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淮安道:“不可能,你小时候你娘抱过的。”
“那不一样。”那会儿抱的不是她。
直到今天,她才感觉到被娘抱着哄是什么样子的。
被男人抱着捂着是什么感觉。
赵淮安往下滑了一点,伸手把她往怀里搂了搂。
生病的陈南星很乖,乖巧的让赵淮安彻底忘了前几天挨过的巴掌。
别人都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陈南星病来也匆匆病去也匆匆。
半夜雨停,天亮太阳一出来她就又活蹦乱跳了。
雨停了就得忙起来,因为地里面的早苞谷紧能掰了。
“今天看看能不能把墙全部弄好,努把力把梁弄上去。今天晒一天,明天要开始掰苞谷了。”
帮忙那是得自己能闲下来的时候,地里面忙起来那就得赶着天气先忙地里面了。
陈南星道:“墙起来就帮了大忙了,梁就算上不上去我们自己也能想办法。”
陈学平在那笑:“你们家就三个人能想啥办法?再说了,你们也有早苞谷,两三亩总是有的吧?不用掰?”
陈南星挠头:“说的也是。”
“快了快了,猪圈又不是别的,有个差不多就行了。”
因为地里面的活撵上来了,雨后初晴的这一天一大家子人几乎没歇气,到傍晚的时候总算是把房梁给弄了上去,固定好了之后点了火把又熬了一阵,把茅草给铺了上去。
陈正明喊赵淮安:“现在暂时只能用石板这么压着,回头你得闲了用稻谷草再搓上几条绳子上来固定一下。说起来我们这靠着山没有太大的风,但是老天爷的事情谁也说不来,还是要弄稳妥一点。”
赵淮安应了一声,圈已经弄好了,其他的事情都不算个事。
陈正明吆喝陈学平:“下来了,你还蹲在房顶上干啥?”
陈学平蹲在那又朝家那边瞅了两眼才从房顶上下来:“哎,星星子,你们隔壁,找了个人来请神抓鬼来了。”
这话说的几个人都看他。
“看我干啥?你们不信等下从那走的时候看啊,刚才在路口上在烧纸呢,刚刚烧完进屋了。”
陈南星问陈正峰:“二伯,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信就有,不信就没有。有没有的跟我们也不是一个道上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说完喊了陈学平一声:“走了,回去了,明天要早点。”
陈学平扛着镐头跟在后面嘀嘀咕咕:“那么早干啥?刚刚下过雨,露水大的跟啥一样,苞谷还没掰几个,一身弄的水淋淋的。”
“那你就在家里使劲的睡,看看是苞谷能自己飞会来还是饭能自己把自己煮熟了跑你嘴巴里面去。早上凉快不早点起来多干一点,晌午太阳大了我看你打算咋弄?早上有露水,晌午有太阳,一天到晚就没有你觉得能干活的时候。”
陈华平在那笑:“学平子你媳妇都进门这么久了,还跟个小娃儿一样啊。”
“哪里一样了?”
“该挨的骂一点都没见少,反而还增加了。”
陈学平伸手就去揪他,兄弟两个你追我赶的离开院子下了坎子。
随后就听见砰的一声,像是敲锣问卦的声音。
陈南星也听见了,不过她懒得去管,累的很。
赵华英烧了一大锅热水喊她:“才好一点,不要往河坝里跑,烧了热水你兑一下洗。”
能听话洗热水澡那就不叫陈南星了。
大热天的,一身的汗,还兑热水洗,那有什么意思?
洗澡不就是为了凉快。
假装听不到,转身就跑了。
在河坝里把自己涮涮回来对门的敲锣声还没停,她趁着赵淮安他们都不在,咻的一下窜上了房檐下边的楼板上,坐在边上还是看不清楚,但是能听的更清楚。
那个神棍嘴里叨叨的念的那些玩意儿都能一字不落的听的清清楚楚,屋子还有火光。
陈正生两口子这回真的下了血本了,还当场宰了一只红毛的大公鸡。
不是说祛邪捉鬼都要用黑狗血吗?公鸡血有什么用啊?
不过也挺好,那只该死得到公鸡经常半夜三更的就叫唤,白天叫晚上叫,啥时候高兴啥时候叫,她想弄死很久了。
正在那瞅呢,脚步声就往外边来了。
一家子都在,注意力都在那先生身上,压根没注意到对面楼上坐着一个人在看热闹。
陈南星的目光只停留在对面灶房门口一瞬,随后就落在了房梁上的烟囱里。
黑咕隆咚的,竟然有两只鸟儿从烟囱里面飞出来,一只往对面飞,另外一只直接朝她这边飞过来。
陈南星手一抬,一根针就从她手上飞了出去,那只鸟儿还没飞过中间的院墙就被针穿透了身体,啪叽的一下落在了地上。
随后就见那神神叨叨念着所谓的经文的先生声音一顿,甚至往下趴了一下。
“这,这咋弄的?咋死了?”
陈正生的声音有点慌,因为这只雀雀代表啥他太清楚了,说这就是他积攒的霉运,只要飞出去就能将霉运转到别人的身上,以后他就能顺风顺水,大吉大利。
但是还没飞出去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