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生还是那句话:“老太爷在的时候起的院子,凭啥他们弄一堵墙要挡着。”
赵华英道:“你也说的是老太爷他们在的时候起的院子,那跟你有啥关系?分了家的院子是一人一半,我这堵墙没有占你一点,碍着你啥事了,你凭着哪一点去给我推倒?”
“凭哪一点,就凭原来没有这东西现在有了,出门就对着一堵墙,你不膈应我膈应。”
“你膈应不膈应的关我屁事。你膈应你就得把墙给我推倒,我看你还膈应呢,我是不是可以把你弄死。
中间为啥起了一堵墙,别人不知道你们两口子心里没有点数吗?一对不要脸的东西。
分给我们的地方别说一道墙,我就是修一套房又能咋样?跟你有啥相干?今天你拆我一堵墙,明天你是不是连我房子都要给我扒了?”
陈南星转脸看着队上的几个人:“我就想知道这事情大队管不管?”
“管,咋能不管呢?这个事情是陈正生他们做的不对,让他们给你们赔礼道歉。这个墙既然是没占他们的地方,已经修起来了,给损坏成这样,那确实是不行,原先咋样让他们尽快的给你们恢复。”
“不可能!”
两家人异口同声。
“给我恢复?那我男人呢,被他们一家子按着打到这会儿还不知死活呢,就这么算了?今天都在抢收呢,刚刚到田里,因为这个事情回来耽误这一大早上,这个事情就这么算了?他们这种土匪强盗行径道个歉就算了?这就是你们大队处理问题的方法?"
陈南星那张嘴一开口哐哐哐的跟机关枪一样,根本就没有旁人说话的余地,等她说完了之后,大队的干部才问她:“那你想咋样?”
“啥叫我想怎么样?你们是来处理问题的,那要看你们咋处理了。能处理好就处理,不能处理好我就去找能处理好的人来处理。”
“这个事情等下再说,你把你男人松开,让大夫给他检查一下,看看伤到哪里。”
能伤到哪里,赵淮安就后背被打了两下,有两坨淤青,这会儿还不太明显,其他的也没有什么致命的地方。但是人就是昏过去醒不过来。
大夫也不可能当众把人给扒光从头到尾的看一遍。
从脉象上看,人是昏死过去的,没有装。
“估计是打中了要害,不然人不可能一直醒不过来。”
陈南星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问他:“那啥时候人能醒过来?”
“这个不好说啊。”
“行行,不好说,不好说那我们就不说了。娘,你过来给我搭把手,把人弄屋里去,我要去镇上去派出所报案。”
队上的干部嘿了一声:“你这女子怎么这么难缠呢?我们这不是在给你解决着吗?你们这一个院子的还是一个姓的,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吵吵闹闹的说开了,一人退一步就算了,你这咋还要往派出所去闹呢?”
“这是一人退一步的事吗?还退一步,半步都不可能。我们家是受害者,我男人到现在昏迷不醒,我们家好好的院墙被毁了一半,弄成这个样子,我还退一步,我没去弄死他都是不想给他那条烂命抵命。
跑了这么远,相信你们才把你们请过来,结果你们过来就只会让我们各退一步在这和稀泥。
当官的不能为我们老百姓做主,那我们指望你干什么?那就是找能做主的好了呀。
你们要是处理不好这件事情,不如就处理另外一件事情。庞雪英都生了五个了,这阵肚子里又揣了一个,你们看看咋弄吧!”
再看庞雪英,在他们争吵的时候已经悄悄的躲进了屋里,这阵外边是看不到她人影子了。
大队的干部来了三个,怎么可能让陈南星跑去镇上找派出所。几个人搭把手把直挺挺的赵淮安弄去了他们屋里。
随后一个人把卫生室的大夫喊过去问具体情况,另外两个分别去给两家做思想工作。
说实话,这个时候他们也忙啊。季节不等人,天气不等人。
在队上当干部有点工资,但是这三瓜两枣的哪能养家糊口,地才是根本,粮食才是大头,谁家里没有地啊?
都忙着呢,最怕就是这个时候出问题,偏偏越怕啥他越来啥。
给陈南星做思想工作的那个姓高,都是高卫明他们那一片的人。
喊了赵华英一声。
赵怀英还没来得及答应话头就被陈南星给截了过去:“不要喊我娘,现在我们家我做主。”
“行行行,你做主。你叫啥名字?”
“陈南星。”
“蓝星啊,我比你娘可能还要大一点,也算是同辈,喊你名不为过吧?”
陈南星没吭声,她介意的是这个吗?名字而已,想咋喊咋喊。
“你看你们这个事情弄的,这堵墙挡在这里,说实在话,别说你们对门心里不舒服,你们坐在这里这样堵着心里能舒服吗?”
陈南星道:“说老实话啊,比起以前的糟心日子,这样挡着我觉得真的挺舒服。最起码不用大早上的一睁眼一出门就看见那一家子。
我看见他们两口子我都堵得慌。
但凡这日子能过下去,谁愿意在自己家大门口弄一道墙起来。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