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可能。”
“她啥意思?把人都摁走了她还不罢休?”
“那谁知道呢,看样子是。”
“怪不,爹那会儿在说,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那个狠劲就像个疯狗一样,哪像个正常人,真的是跟鬼上身没啥差别。”
陈冬梅道:“再别说这个话了,啥鬼上身不鬼上身的?早先为这个事儿闹的都成整个队上的笑话了。爹娘不信邪还去找了阴阳先生过来看,有什么用,该倒霉还是要倒霉。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往枪眼上撞,都不知道图的啥。”
这一个个的倒是好了,老大老二都嫁人了,老三也有对象了,她这还没着落呢。眼看年龄也差不多快到了,闹腾成这样,方圆左近怕是没有哪家愿意娶她过门。
说实话,生在这样的家庭里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再过一两年要真的没有人要她她就走得远远的,眼不见的心不烦。
陈南星跟去武装部那边也没起到多大作用。陈正生他们几个被弄过去就揍了一顿给关起来了。
陈南星又声情并茂的演了一场,说家里就靠着那一个劳动力,这会儿忙种忙收的时候说倒就倒下了,要是人再不醒就得送去县医院检查,家里又没有多余的钱。
美人落泪总是能引起一帮大老爷们的同情的。然而眼下日子都不好过,谁不需要养家糊口啊。这种事情这边的人再怎么同情她也起不了太大作用。
只能跟她保证,尽量的多关几天叫这几个好好长长记性,一定要卡着让他们家属来交罚款。
让他们有伤的先看伤,地里面的活不行就找人帮帮忙,先收回来。
等罚款收上来了就让人来通知她。
几十块钱的罚款对于当下这个经济条件来说已经算是重罚了。
陈正生一家子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部都是滚刀肉,想收上来那是真的要动真格,不然的话很不容易。
陈南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回去之后看见了乱七八糟的院墙,鬼火又噌噌的往上冒。
反正她是不能看见那家任何一个人,但凡看见,心里的那股子戾气就压制不住了。
田里的庄稼什么的都能退后一步收,这个院墙必须得收拾一下。
回去之后没有直接下田,而是去山上砍了两根茶缸子粗的木头回来靠在门边上,重新打了个桩。
随后又架了一根木头上去搭在那边墙上,乒乒乓乓的在家里搞了一下午,直接将中间封死了。
之前还留个门,现在连门都不留了。
他们那边上还有一点自留地,里面长着香椿和魔芋,还有芭蕉和棕树,空出来的地方按着季节种上一点比较贱的庄稼。另外一头有一条蜿蜒的小路,就是不太平顺。不过没关系,修整修整,多走走自然就平顺了。
路都是人走出来的。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根本就不能指望陈正生他们能把弄倒了的院墙再给弄起来。所以她这会儿回来就用木头和竹子做了个篱笆接在上面。
反正她手上有的是力气,鲜活的木头桩子直接被她用大锤一锤接着一锤的砸进了断开的泥墙里面,中间用竹子加固加密了一下。
然后去挑了水把散落下来的黄泥泡着,等泡开了重新浆一浆糊上去。
这会儿就只能先这么凑合着。
墙根脚下面她回头就去山上挖上一点野蔷薇和七里香藤子种在下面,等到明年开春的时候,多上点肥让它使劲往上窜,直接在院子里长成荆棘丛好了。
不要以为没有那墙他们家就能重新敞亮了。更不要以为挨顿揍这件事情就算完了。陈南星心里不舒服,被膈应到了,她自然是要膈应回去,谁都别想安逸。
蔷薇藤子长起来了,夏天的时候再逮两条长虫丢里面,反正那玩意喜阴,天天盘在那上面对着陈正生家。
她就不相信了,两口子的胆子真的有那么大。
院子里面倒下来的黄泥用不完也没关系,抽时间她就去河沟里面背泥沙,把他们这边往高了垫,等到汛期天天下雨的时候就好玩了,水往低处流。
想要使坏,办法多着呢!
陈秋菊和陈冬梅姐们俩伸头伸脑的在那看了几次,又悄无声息的缩了回去。
没办法,一大家子人都拿陈南星没办法,她们两个能起什么作用。
外面一直没消停,赵淮安爬起来好几次悄悄的往外看,想出去帮忙,但是想着陈南星叮咛的又只能坐回去。
忙习惯了,突然一下子闲下来,还是一家子就他一个闲下来的,浑身都觉得不对劲不自在。
庞雪英可能是被吓破了胆,早上的时候多出去就再没见人影。
田里面都是砰砰的打谷子的声音,都忙着抢收呢。就连赵华英家田里娘俩也还在那里忙活,只有陈正生他们一家子没有一点动静。
田里面的人七嘴八舌的都在问赵华英具体情况。
赵华英有啥说啥,不添油加醋也不隐瞒。
“那你们家赵淮安没有啥大事吧?”
赵华英叹气:“希望人没有大事。这才来我们家里几天,就出了这样的事情。一窝的畜牲,真的是贼心不死,时时刻刻都恨不得我们一家子光绝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