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是女娃就不会,他是个带把的我有啥办法?”不过到底是第二胎,她关系也不少,走动一下到时候走个过场,要不了多少。
陈南星问她:“现在这么严格了吗?那你又怀着一个,是想再生个男娃还是要个姑娘凑个好字?”
陈桂芳表示无所谓:“男女都行。我就是瞅着一个太孤单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有两个以后不管有啥事情还能商量着。等我老了不能动弹的时候最起码还有个能换班的,就那一个咋弄?
他们这些人都跟抽风似的。光看着脸面前,直接瞎胡整。完全不想以后,折腾来折腾去都是我们这些人倒霉。”
赵华英道:“这样也行,起码没有什么太大的思想包袱,不然的话折腾的人坐立不安的。原本怀在肚子里就辛苦,能不折腾就尽量不要折腾,只有东东一个确实太孤单了一些。
不过你自己也要注意一点啊,这都显怀了六个月了,阳历年之后就要生了,不要干太危险的事情。”
陈桂芳知道她说的啥意思:“我知道,我注意着呢。有的人纯属给脸不要脸。你让她一尺她就想进一丈。你让着她她以为你怕了她。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以为天老大她就是老二。”
赵华英道:“反正你注意一点,我们得先回去了,回头等你生了的时候再过来看你。”
“说好了在这边吃饭呢急啥?南星好久都没来了,这个叫啥?”
“赵淮安。”
“对,赵淮安还是第一次上我们这来,怎么着也得吃个饭再说。”
“机会多着呢,你在这商店开着,需要点啥都得往你这跑,还怕不到你这来?
我们带着干粮都没吃,吃啥饭呀?家里还有一堆活,苞谷堆了一堆都还没弄。刚刚还在跟张兴瑞说这一年到头不到寒冬腊月就消停不下来。
家里又添了个母猪,好几张嘴呢。又轮到我们放牛了。今天出来交公粮都关在圈里,走时间长了都不放心。
费了半天口舌才说服了陈桂芳,三个人也没有继续往前走,摇摇晃晃的背着背背篓就往回去。
出了他们家门市到街上赵淮安就再也不局促了,这瞅瞅那看看到处打量。
底下粮站那个地方人越来越多了,老远看着乌泱泱的一片,头都大了。
陈南星道:“看吧,我就说不要偷工减料,弄仔细一点早一点少排一会儿队,一次性搞定就再不折腾。不然的话这会儿跟这些人一样指不定排到哪,还在那守着呢。”
赵华英道:“对对对,还是你有先见之明。”
他们倒是老早就回去了,陈正峰他们耗到天快黑的时候才把粮食交上去,一家几口筋疲力尽。还好陈桂芳早早的就预料到了,给他们准备了饭菜。
刚好到这边来,王秀华就顺便跟她说了陈学平媳妇怀上的事情。
陈桂芳问:“有没有让大夫去检查一下,确定一下预产期。”
“检查过了,刚刚两个月,要到明年五月份去了。”
“那会儿还好,不冷不热的。”
“天气倒算是好,关键那会儿又忙起来了。”
陈桂芳道:“那没办法,家里一年到头啥时候不忙。地里的活能怎么干就怎么干,能干多少就干多少。一天干不完就分两天干,不要那么死板,人才是最重要的。”
说完之后说陈学平:“媳妇也有了,马上也是要当爹的人了,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吊儿郎当不靠谱了。”
这话说的陈学平就不乐意听了:“我哪吊儿郎当的了?”
就他爹那老古董,他要敢寻那吊儿郎当的二流子,还能活到现在?早不知道被修理成什么样了。
“说你你就听着。我不在家你在家就是老大了。桂梅子开春到人家家里去,家里就剩下你跟陈建平了。”
说起陈建平,陈桂芳又问陈正峰:“说是送到学校去了,学习咋样?”
“这会儿哪看得出来?”
“咋就看不出来了?你们俩也是文化人。之前没送到学校去不也教着。是个啥情况自己心里没数?亏你以前还是老师。”
陈正峰想了想:“我感觉吧,不是个学习的料。这学期上了看情况。”
“啥叫看情况?我们早先那是受政策压制条件不允许,现在是没机会了,晚了。他这个年纪正是上学的时候,你抓紧一点,你还当以前,跟放羊似的。
你们在家里种一辈子地,陈学平也跟着你们种一辈子地,等到陈建平长大了还要继续种地放牛。祖祖辈辈都在燕子梁那山旮旯里,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就算是考不上初中最起码小学也得毕业。多识几个字总有好处,算账啥的也得会。你们今年也不年轻了,还能给他当一辈子的家。
自己总要会算账吧,现在有你们给撑着,等哪天你们老了不能动弹了啥都不会,只有被人骗的份儿。”
说完一家老少都不吭声了,陈桂芳只觉得狠狠的一拳又打在了棉花上,无力的不行。也懒得再继续说这个事了,问了一句:“今年后半年收成咋样?”
“还是那样,产量又不高,今年公粮按人头来了,比起上半年还稍微省了一点,但是也省不到哪去,农业税又增加了。